萧霆夜明显不给她说话的机会,长剑一转,毫不犹豫地刺了下去。
"温玉雪,下辈子投胎记得擦亮眼睛。"
萧霆夜并未用尽全力,他并不认为温玉雪有本事躲过他这一剑,可预想中刺中的闷哼声没有传来。
原来在萧霆夜用力的那一瞬间,温玉雪猛地往后一倒,一个九十度下腰,堪堪躲过他这一剑。
而更让人没想到的是,温玉雪这女人腰肢软到不可思议的程度——她原地下腰后立马站起来扑向了他。
温玉雪笑容款款:"王爷,你大意了。"
她以极度暧昧的姿势趴在萧霆夜的身上,两人之间没有一丝距离,她轻轻吸口气就能闻到男人身上的冷香。
但横在萧霆夜脖子前的那支金簪,打破了这丝暧昧。
萧霆夜眸色深沉,冷冷地看了眼身上的女人,情绪没有一丝波动:"是本王小瞧你了。"
他不是大意,而是太弱了。
他本就重伤未愈,又血战一场,还强行运功起身,如今的他,只稍稍比普通人强些罢了。
他并不是没看见温玉雪的动作,只是身体太弱来不及应对,这才让她捡了个便宜。
温玉雪知道自己远远不是这男人的对手,何况门外还有他的亲兵。
她的笑容甜美了几分,带了些蛊惑:"王爷,我们来谈一笔交易如何?"
萧霆夜淡淡回道:"不感兴趣。"
温玉雪一口气堵在胸口,上不去下不来。
这男人还真是油盐不进!
温玉雪气还没顺,屋外的亲兵就提着剑冲了进来。
几人见到屋子里的情景先是一惊,紧接着瞧见温玉雪横在男人脖子前的金簪,皆大怒。
"放肆,还不快放开王爷。"为首的亲兵拿剑指着温玉雪,语气冰冷。
温玉雪轻瞥了几人一眼,冷嗤一声。
还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那眼神,都恨不得活剐了她似的。
"都不准动!"
温玉雪冷着脸威胁,握着金簪的手又用力了些,另一只手揪住萧霆夜腿间的嫩肉,低声说:"你说我若再往前些,你这第三条腿还能不能用?"
"你不敢。"萧霆夜淡淡开口,凉薄的唇在烛光下更显苍白,他一脸笃定,仿佛被人威胁的不是他自己。
这气定神闲的模样气的温玉雪一度心塞。
她确实没那个胆子!
她若是伤了这男人,肯定逃不出这萧王府,即便能逃出去,恐怕出了门就会被丢河里喂鱼,那岂不是更惨。
至于温家那个炼狱她更是回不去……
思来想去,好像只有这萧王府看起来相对安全些。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温玉雪若无其事地将金簪插入自己那有些歪斜的云鬓中,有些委屈道:"王爷,你知道这桩婚事,我和你一样都是迫不得已,但现在我们两个被绑在一起,荣辱与共,我肯定是那个最希望你好的人。"
温玉雪一直注意着萧霆夜的神情,见他一直面无表情,一点反应也不给,有些猜不透这人在想些什么。
但没办法,谁让自己的身家性命都在人家手里呢。
温玉雪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说道:"王爷,您就行行好,给我一条生路吧,再不济,您就当留着我是为了防止再被塞一个新妻子!"
说到最后,温玉雪是真的委屈了起来。
她现在没了记忆,虽说是温家女,可温家容不下她,本以为离了温家能好些,没想到又跳进另一个火坑。
本想着在王府做个透明人,没却又撞破了这男人的秘密。
温玉雪欲哭无泪。
身下的人还半天不吭声,她人微言轻,但死也得拉个垫背的,黄泉路上才不寂寞。
萧霆夜眸中划过一抹赞赏,若是平时,他或许会松口。
他还是第一次见温玉雪这般有有本事又能屈能伸的女子,若她不是女子,不是他名义上的妻子,他会很乐意招揽。
可惜了!
萧霆夜薄唇微张:"若是你死,本王为亡妻守孝三年,岂不是合情合理?"
温玉雪惊地怒目圆睁,半晌才轻笑一声:"王爷既然如此绝情,那咱们就黄泉路上相伴吧!"
她好话说尽,这男人还是不肯放过她,既然注定要死,那就先送他上路吧!
温玉雪黑眸瞬间冰冷,拔下手中的金钗就朝萧霆夜的心窝戳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