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仇天宇惊讶时,苏瑶拿出最后一根针,深深扎入仇天宇的指尖。
只见浓稠的黑色血液从针眼中流出,滴落到草地上,碰触到血液的花草几乎立马枯萎。
苏瑶啧啧两声,这也太毒了吧,只需一滴血液就能要人命!眼前这人没死,可真是个奇迹啊!
她把黑血放干,开始依次收针。
把最后一根针拔出,她缓缓起身。
就在这时,仇天宇忽然拉住苏瑶的手,把她按倒在地,压在身下。
这变故,吓了苏瑶一跳,她张嘴想说话,可嘴巴却被仇天宇捂住。
手里的银针一转,就在银针即将刺入仇天宇腹部时,仇天宇俯下身,唇瓣几乎贴在她的耳朵上,“有人来了。”
耳畔的湿热,让她不适的扭了扭,心里腹诽,有人来了和眼前的情况有什么干系?她的视线往上头瞧,这一瞧,就看到站成一排的黑衣人。
目测起码有七个,七人手里捏着长剑,身上散发出的杀气如有实质。
凝神之际,眼前忽然一黑,一只手捂住她的眼睛,轻声道,“不要看。”
她虽不清楚这男人是好是坏,但明显那些黑衣人不是好人,为了活命,她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这一安静下来,她的耳边只剩下仇天宇有节奏的心跳声。
一下一下,*着她焦躁的心情。
不知过了多久,等仇天宇把她推开,她才惊醒过来,上头已经没了黑衣人的身影,想到黑衣人的模样,她不敢久待,拿好东西就跑。
“你叫什么名字?”仇天宇急切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苏瑶停下脚步,回头看着躺在草丛中,透着几分可怜的仇天宇,一本正经的道,“红领巾。”
仇天宇的表情怔愣了一瞬,这名字怎么这么奇怪?
还想再问,可已经不见了苏瑶的身影……
苏瑶把掉落的草药捡起,匆匆下了山。
这会刚好到中午,大家伙正赶着回去做饭,见到她,众人纷纷放慢脚步,打量着她。
她视若无睹,却不想会被人给拦住去路。
“这不是苏家丫头吗?怎么还有脸出来晃悠。”说话的妇人长得黑黑壮壮,眉眼间都是刻薄。
看到眼前这人,苏瑶从骨子里升起不耐烦来,“好狗不挡道!”
“你个贱蹄子,骂谁狗呢?”妇人曹大娘怒了,她手插着腰,张嘴就道,“爬男人的床被捉,还在这儿装哪门子清高。我说之前那么多人上门提亲,你为啥都不同意,原来是抱着这样肮脏的想法。”
曹大娘在苏瑶出事前,曾上门替儿子求亲,不过被苏瑶拒绝了。
从那以后,曹大娘看苏瑶横不是鼻子,竖不是眼的,在听闻苏瑶出事后,她更恨不得放两串鞭炮。
苏瑶拉下脸,一字一顿的道,“我从不曾做过爬主子床的事,信不信由你,但,往后你再在我面前提起这些,那么,别怪我听到一次,揍你一次。”
此言一出,满场寂静。
下一刻,曹大娘哈哈大笑起来。
边笑,还边用鄙夷的眼神瞅着苏瑶,“瞅瞅你那二两肉,还揍我?你倒是动手啊,我还就告诉你,我不仅要在你面前说,我还要到其他村子说,我要让所有人知道,苏家丫头就是个**,是个爬男人床的下贱……”
呯!
苏瑶拍了拍自己的腿,看着趴在地上的曹大娘。
曹大娘捂着被踹疼的地方发懵,可很快,怔愣就被滔天的怒火取代,她从地上蹦起来,伸手就要往苏瑶身上招呼。
不想挥出去的手,竟被苏瑶捏住。
曹大娘想要挣开,却发现苏瑶的力气大得惊人,完全和她瘦小的身躯不成正比。
心惊之际,就见苏瑶轻飘飘地把她的手上提,随后用力下拽。
只听咔嚓一声,曹大娘脑袋一阵空白,等反应过来,她的手已经无力的垂落在身侧,“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卸了你的手罢了。”
苏瑶这话说得轻飘飘,落在曹大娘耳中,却犹如响雷,她哆嗦着身子道,“你、你最好现在把我的手弄好,不然我就找族老,让族老把你赶出去!”
苏瑶失笑出声,她凑到曹大娘的耳边,“就算你真能把我赶出村子,那你敢保证这辈子都不出村子吗?若让我在外头瞧见你,我可是会把你的四肢一一卸下来的。”
冰冷的口吻,听得曹大娘毛骨悚然,这贱蹄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吓人?
明明以前总是垂着脑袋,唯唯诺诺的,仿佛大声点就会被吓到,可如今,竟敢和她动起手来,这完全变了个人似的。
曹大娘心里骇然,嘴上服软道,“我、我也是听信了谣言,才会误会了你,你快帮我把胳膊弄好,我保证往后都不会说你的闲话。”
苏瑶便不觉得曹大娘会因此洗心革面,但,有的事情不能做得太绝,毕竟她还要在村子里生活一阵子,不过该敲打还是要敲打的,“你说的最好是真的,往后,再从你嘴里传出有关我的任何闲言碎语,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阴测测的话,让曹大娘打了个寒颤,她忙点头。
苏瑶这才把曹大娘的手接好,感受到周遭人看过来的异样视线,她没有半分不适,径直回了苏家。
她把篮子里的草药清洗了下,倒在地上暴晒。
正忙活间,一个身形消瘦的妇人从出房里走了出来,这妇人便是苏瑶的大伯娘许氏。
说来,苏家不算大家庭,祖母李氏早年丧夫,独自一人拉扯大了三个儿子。
三个儿子中,大儿子苏大海留在苏家村,照料着家里的地。
二儿子苏大河年轻时在糕点铺做活计,因缘巧合之下,入了掌柜的眼,掌柜把闺女许给了苏大江,从此便留在县里。
小儿子也就是她的父亲苏大河,是苏家唯一的读书人,十年前进京赶考,从此了无音讯。
李氏做老太太的希望落空,也就更看不上她们母女了。
思忖间,许氏走到草药旁,用脚尖把草药踢开,“你这晒的什么玩意?”
苏瑶把许氏退开,“别碰我的东西!”
许氏顿时不干了,“你是疯了吧,家里一大堆活计不干,跑到这儿晒杂草?”
“这几天往床上一趟,家里的活计半点不干,我还想着你到底是残了还是死了,没想到今天就给我往山上跑?敢情你这是装病偷懒呐?”许氏气势汹汹,活像要吃了苏瑶。
正在做饭的柳氏听到许氏的骂声,忙从厨房里出来,她挂上讨好的笑,“大嫂,瑶瑶的确是病了,也是今天才好一些。”
“娘,你和她解释这么多做什么?这些年来,家里的活计哪样不是你干的?还有,这几日我是没干活,但那些活最后还不是落到娘身上?”苏瑶看向洋洋自得的许氏,眼神冷了下来。
“我们不计较,你们还真觉得理所应当!你不是说我们偷懒吗?那好,我会让你知道,什么才叫偷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