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老二媳妇儿不是我说你,就你这性子,是个人都能压你一头!”牛淑芬翘着二郎腿,毫不客气的抓起把瓜子就往兜里塞,直到塞的满满当当装不下去,才搁在手里边嗑边说道。
灶房里忙活着做饭的曾母拿着眼神瞟了眼儿子,昨晚上那动静她听的清楚,天不亮就给新媳妇儿起床烧水洗澡,可见这儿媳妇是娶到儿子心坎上去了!
“嗨!我觉少,谁起来做饭都一样。”曾母含糊地支吾一句。
“你这个做婆婆的以后,在儿媳妇面前抬不起头,小心让人家欺负你,就跟昨天一样,不拿你当回事!”牛淑芬不怕事大的撇了撇嘴,摇着头,“这老陈家把闺女养成一朵花,却是个中看不中用的。”
陈美玲祖上数三辈都是大户,改革开放后地主被灭,陈家渐渐落败,到陈美玲父亲这一代,更没什么家产。
但陈父把唯一的闺女培养成了知识分子,再加上人长的水灵漂亮,村里求婚的青年小伙差点把陈家大门踩烂。
前段时间陈父突发性心脏病住院,陈美玲掏不出医药费,便放话:谁能把她父亲的医药费掏上,她就嫁给谁。
一时间小伙们纷纷泄气,要知道陈父医药费高达500块,普通农户一年的收入只有50块钱,这对于他们来说可是个天文数字。
却没成想,第二天曾国伦二话没说直接把医药费交齐,陈美玲按照约定只能嫁给他。
陈美玲心性极高,平日里最欣赏的是那种文化人,可曾国伦十八岁进了县里最大的木厂做工,是大字不识的莽夫一个。
昨天婚礼上,按照道理说,新娘子是要给公婆行跪拜礼,但陈美玲没跪!
现在全村都知道曾家娶了个祖宗上门!
“嘭——”的一声,曾国伦直接把手中婴儿手臂粗细般的木棍徒手折断,声音清冽,“大娘,这是我们家的事!”
牛淑芬被他这举动吓了一跳,感觉脖子都有些呼吸不畅,原本到嘴边的话,又重新咽了下去。
可是,等这害怕的心思略微退下去之后,她这脸色更加难看起来,扯着嗓门,手一拍大腿,嚎的比刚才声音还大。
“什么你家的事!你不姓曾啊?!虽然咱们分家了,可你爷爷现在可还活着呢,你爹跟你大伯不是亲兄弟?还是说你不认我这个做大娘的?我发现你从木厂回来后真的是牛气了,工头辈都敢不尊敬。”
“大嫂,国伦没有这个意思。”曾母是村里出了名的好脾气,连忙赔笑,又抓了两把昨天剩下的喜糖塞给牛淑芬,“孩子不懂事,你别往心上去。”
“都结婚了,还孩子呢?”牛淑芬瞧着糖,脸色倒是好看许多,冷哼出声,“我是为咱们这个家考虑,昨天的事还不够丢人的!这陈美玲就是欠教训,你得拿出婆婆的款来,知道了吗?”
“呵呵没事。”曾母应付性的点了点头,没在多说什么。
牛淑芬今天原本就是过来看热闹的,看着曾母不咸不淡的反应,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憋屈感,磕了会儿瓜子,又忍不住开了口,“老二媳妇儿,你要是不好意思张嘴,我这个做大娘的就帮你立立当婆婆的威风。”
“......”
“大娘今天来的还真早。”话音落下,陈美玲挽着袖口,面若桃花的笑着走过来。
曾国伦听到温柔的嗓音,顺着视线看去却微微怔神,结婚前的陈美玲长得漂亮,但缺少女人的韵味,似乎在经历了昨天晚上后,现在的她看上去更加明艳动人。
只要一想到她的变化是因为他,曾国伦内心竟还有些蠢蠢欲动,幽深的眸光又暗了几分。
牛淑芬跟曾母同样都是作为女人,倒没曾国伦的心思繁多,只是觉得陈美玲长的靓。
“美玲啊~现在当了人家媳妇,可跟你做闺女的时候不一样,你怎么能这么不懂事,大早起还让婆婆做饭,这话要是传出去,别人会笑话咱们曾家没规矩。”牛淑芬最先回过神来,一脸刻薄的说道。
“娘,我来吧。”陈美玲没有最先回答牛淑芬,而是径直走到灶房口,朝着曾母笑了笑,“您回去歇着。”
“啊?”曾母这会儿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瞧着昨天还甩脸子的儿媳妇,今天早上就要下厨做饭,莫非是受**傻了?
“呵,谁知道你心里藏着什么龌龊心思,千万别再把我这老二媳妇一家给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