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洗好了。”
茶小绒抬头看到祁路的眼睛,又迅速低了下去,这男人的眼神太锐利了。
他一米八几的个子,她才到他的肩膀,男人眼睛锐利而深沉,高挺的鼻梁,棱角分明的脸,整张脸极为的硬气,要不是祁路拄着拐,茶小绒觉得她就算被他打死也毫无反抗的能力。
“你怕我?”祁路低头打量着她,白白嫩嫩的,巴掌大的鹅蛋脸,一张小嘴抿着,要人命的就是那双眼睛,湿漉漉的,怯懦的看着他,总是显得很无辜!
“没,没有”
咕噜噜~
“那个,我能吃饭了么?”
祁路冷着脸没做声。
饥饿战胜理智,茶小绒大着胆子吃光了那碗疙瘩汤。
茶小绒觉得她要适应这个陌生地方,首先要摆平这个男人。
“娘,大旺困了。”
“娘,二旺也困了。”
两娃在外面玩了一天,已经开始打盹。
祁路默不作声,起身。
“路大哥。”
唰!祁路的眼睛立刻看着她。
“那个,我是想着能给孩子烧点水,给他们擦擦身子,这屋里也挺暖和的,要不然孩子玩了一天,出了一身汗,也不舒服。”
“别想耍花样!”祁路看了茶小绒一会,确定她没使什么坏心思,才走进厨房。
茶小绒就不明白了,这几天下来,祁大娘和祁六月对她的态度还可以算好的,为什么祁路会对她有这么大的敌意?
她告诉自己,物竞天择,适者生存,适者生存。
“路大哥,你腿脚不方便,你告诉我,我来就好!”
茶小绒跟着祁路出去,这也是她第一次正正当当的打量这间土屋。
虽然听到祁路今天说的白面鸡蛋珍贵的样子,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真正看到的时候还是心里抽了一口凉气。
实在是太落后了!
这种灶台她只有在历史书上才看到过!
所以当她蹲在灶坑面前犯了难。
“大小姐,你会么?”
茶小绒:她不会!
“没关系,路大哥,你说我学着做,以后怎么也得好好过日子,这些早晚都得会的。”
茶小绒明白祁大娘的意思,对她这个态度,就是想让她好好和祁路过日子。
可是过日子到底是什么东西?她可是恋爱都没谈过!
听到茶小绒这个话,祁路瞳孔微微一缩,他看不出她脸上表情的真假。
被骗太多次,他不敢再相信了。
“放木头,点火,拉引子。”
冒出的黑烟呛得茶小绒直咳嗽,小脸也变得乌黑,她眼眶湿润,有些委屈的看着祁路。
祁路看着她的眼睛,娇嫩的微撅着的嘴唇,头皮一紧,立马别过身子。
“看什么看,都说你不会!白白浪费柴火!浪费水!”
茶小绒被呛的眼泪直在眼眶里打转,祁路眉毛一横,“哭什么哭,憋回去!”
嘴上说着狠话,却不利索的蹲下来引火,“看好了,要这样。”
茶小绒忙不迭的点头,生怕祁路再骂她,她也不想哭,只是这烟太呛人!这男人怎么这么凶!
给大旺二旺洗完了澡,祁路走了,茶小绒没太在意,以为上别的屋子里睡了,她倒是觉得这样更好。
晚上的时候,茶小绒想了很多,她莫名奇妙的来到这个地方是为了什么,她从小就是学中医的,天人合一,阴阳五行,顺其自然,爷爷说无论到哪都要过好当下的生活,可以柔和,但是不能失去斗志。
鸡鸣时,茶小绒就起炕了,“六月,你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
“一会要去生产队干活,我哥要去东头,给村长家送东西,但是我哥腿脚不方便,我想着早起一点帮我哥送去。”
“六月你把饭吃了,一会让她去送。”
祁路推开门对茶小绒冷冷的说道,然后一瘸一拐的走出院子。
“六月,你哥这是什么毛病?”真是随时随处都能发脾气。
“我哥?嫂子说我哥的腿?”六月放下给村长送去的篮子,拿起鸡食的碗喂鸡。“我哥是当兵的,半年前回的老家,回村的时候腿就这样了,听我娘说是子弹打的。”
“那我平时都是什么样子的?”
“嫂子长得好看,三年前来的,平时不说话,但是有时候还会教我写字。娘说了,哥娶了嫂子,嫂子就是我们家的人。”
茶小绒默默分析着。
“六月,鸡我来喂吧,你先去吃饭。”
“嫂子你会么?就这样,咕咕咕咕。”说着从碗里抓起一把鸡饲料抛下去。
茶小绒接过鸡饲料,“古?古古古古?”
“对了,嫂子,村长家在村东头,出了家门一直往西,娘说,村长家是一样就能看出来的,还有,嫂子离王二丫远点,嫂子跳河那天,我还看到她在河边老开心了。”
茶小绒心里一惊,她就知道智商好好的大活人怎么会轻易地跳河去。
她拿起篮子,边走在村里边看着环境,还真是青山绿水。
“呦!”茶小绒前面突然出现一个黝黑的汉子,嘴里衔着一根草,眼神让她感觉极为的不舒服。
“这不是祁家媳妇么,怎么跳河伤到脑袋,真要留在我们清水村好好过日子了?”
茶小绒有些害怕的往后躲了躲,汉子看了她的反应冷笑,呸的一声把草吐在地上。
吓的茶小绒一哆嗦,“请,请问能让一让么,我赶时间。”
“装什么装,不是你让老子在这等你的。”汉子边说着,手上也开始不老实。“你个小娘们吊了老子这么长时间,要不是看你这张脸,谁稀罕你。”
“我不认识你,你认错人了!”
茶小绒一闪身,堪堪躲过汉子的手,“我真的不认识你!”茶小绒急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偏偏走到了没有人家的地方遇见了这事。
汉子见没抓到,恼羞成怒,没了先前哄骗的耐心,骂骂咧咧,“老子给你脸了是不,你他妈的还敢躲,没人要的破鞋。”
眼看一个大嘴巴子就要呼到茶小绒的脸上,篮子被汉子拉扯在地。
茶小绒避无可避。
这时候,茶小绒预想到的疼痛没有出现,只见祁大娘拿着比她手臂还粗的树杈,一棍打在汉子的后脑勺上。
“好你个刘二虎,欺负人竟然欺负到我头上来了,我告诉你个王八羔子,茶小绒嫁进了我们祁家,就是我们祁家人。”祁大娘一棍一棍,打的刘二虎嗷嗷直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