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帮你。”
一道寒凉的男声传入许落落的耳膜。
许落落猛地抬头,她面前不知何时停了一辆黑色迈巴赫。
从她的角度,只能看到男人性感的喉结和线条利落的下巴。
“你是谁?”
男人的薄唇轻启,吐了两个字,“上车。”
“我又不认……”
“你只有五分钟。”男人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
许落落心里一抖,怕失去最后的救命稻草,拉开车门上车。
宽敞的车内因为男人高大的身形显得狭小又有压迫感。
男人修长的大长腿隐没在毯子里。
秦致霄把文件递给许落落,“协议签了,给你妈妈治病的三十万马上到账。”
许落落反应慢半拍地接过协议。
这是一份结婚协议。
一签,她妈妈治病的三十万有了。
“为什么是我?你又怎么知道我妈妈生病的事?”许落落问出心底最深的疑问。
她妈妈从检查出尿毒症到现在已经两年,在这两年里每周都要来医院透析两次,每次透析四个小时。
等了两年,终于等到合适的肾源。
他们却没有钱支付巨额医疗费。
错过这一次,不知道又要等多久。
如寒冰的眼瞳凉凉地瞥了许落落一眼,“不签?”
“我……签。”
只要她妈妈能好起来,她签!
“许落落”三个字刚落笔,她的手机就响了。
她掏出手机。
是银行余额提醒。
她眼里难于登天的事,在有钱人的眼里,易如反掌。
十分钟后,车子停在民政局前。
司机小跑到后备箱拿轮椅。
许落落后知后觉地盯着男人的腿,“你的腿不好?”
“后悔了?”秦致霄的目光紧紧地锁在许落落的脸上。
许落落脸上没任何嫌弃,声音清澈又坚定,“你在我最绝望的时候出现,给了我最需要的三十万,对我来说你就是我最大的恩人。”
语毕,许落落小跑着下车,绕到秦致霄那一侧的车门,笑着朝他伸手。
秦致霄眸光微敛,将手递给她。
两手交握,许落落的心颤了颤。
温暖有力的大手握住她小而白皙的手掌,莫名的给她带来极大的安全感。
司机一脸惊讶。
他第一次见少爷如此亲近一个人。
领完证后,许落落的心情很复杂。
她轻声解释道:“麻烦你送我回医院,我妈妈身边暂时离不开人。”
司机看向秦致霄。
秦致霄微微颌首。
司机把车开往医院。
车内安静得落针可闻。
许落落脑子嗡嗡作响,像有五百只苍蝇在脑子里乱飞。
秦致霄一上车就看文件,修长又骨节分明的手指不时在键盘上轻敲着。
一直到车停了,秦致霄才抬头,声音十分冷淡,“送你一份礼物。”
许落落琢磨了一路,也没想到他第一句话会是这个。
这跟她认知的协议结婚不太一样。
“你已经给过我我想要的了。”
秦致霄没理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绒布小盒。
盒子打开。
里面是一枚色泽温润,水头绝佳的玉。
玉被金黑双色的编绳固定。
一看就不是普通的东西。
“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秦致霄不语,抿唇沉默地看着她。
一股上位者的威压自他身上散发而出,许落落有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愣愣地点头。
“过来。”
“哦哦。”
许落落坐得靠近了一些,轻易地闻到他身上清爽好闻的味道,不自觉地红了红脸。
秦致霄修长的手指挑起古玉的绳子,为她戴上。
他的手指碰触她的脖子,痒痒的,总想挠。
质地温润的玉石闪烁了几下,似乎活了过来。
秦致霄将这一幕看进眼底,暗暗心惊。
这是他爷爷留给他唯一的东西。
小时候,他曾听爷爷提过,这块玉有异能。
遇到体质特殊、命格独特的人就能激发其中的异能,能治愈一切病痛,甚至有起死回生之能。
他以为爷爷骗他骗上瘾了。
难道爷爷说的都是真的?
秦家祖传古玉跟她有缘?
许落落只觉得这块玉冰冰凉凉的。
从它所碰触的肌肤慢慢延伸到全身,身体的疲惫一扫而空,连带精神都跟着好了。
许落落摸了摸温润的玉,“谢谢你。”
她从口袋里掏出一枚被项链固定的戒指,“我没有什么贵重的东西送你,我妈妈说这是我爸爸留给我的。它虽比不上你送我的玉,是我一直带在身边的东西,送给你。”
许落落说完小脸儿已经红透了。
她推开车门,慌乱地跑出去。
一直到冲进医院,被消毒水的味道呛到,她才慢慢冷静下来。
她真是疯了!
莫名其妙把自己嫁出去,又脑子发热地把她爸爸留给她唯一的东西送人。
许落落深吸了一口气,跑上楼。
黄绢强撑着不适收拾行李。
她也活了几十年了,活够了,不能因为她的病毁了落落的后半辈子。
三十万……
这不是要逼死落落吗?
她宁愿每周来透析,也不想落落年纪轻轻就背上三十万的巨额债务。
许落落一进病房门就看到她妈妈在收拾东西,焦急道:“妈,你收拾东西做什么?”
“妈想好了,妈不换肾了,你别为钱发愁了。”
“怎么能不治呢?别人等了一辈子都等不到合适的肾源,我们好不容易等到,为什么不治。妈,你别担心,小笛刚给我转了三十万,我们有钱做手术。”
“真的?”黄绢一脸不敢相信。
许落落把余额信息递给她,“你见过小笛的,她家很有钱,她又是家里的独生女,三十万对她来说不是太大的数目。”
“她没有什么条件吧?”黄绢还是担心。
她不希望她的女儿为了她的病做出令她后悔的事。
“有啊,让我等你病好之后努力工作还给她。”
“世界上真的有这么好的人吗?”
“真的有。小笛是我的好朋友,她要不是在国外没法儿回来,她一定会跑到医院跟我轮班照顾你。妈,你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养病,等你身体好了,做点轻松的活儿,我们一起还钱。”
“哎,妈一定要好起来,我们两个人省吃俭用,早点还小笛的钱。以后你在她面前才能直起腰杆做人,不会从心里上矮一截。”
“那你不能再提出院的事了啊,我去跟徐医生谈手术时间,你好好躺着。”
黄绢听话的躺回病床上,眼中满是对未来生活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