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挖地三尺也要把她挖出来
借着从卫生间的磨沙玻璃门透射出来的微弱光亮,程湘手脚颤抖的捡起地板上的衣服穿上准备离开。
手机**不合时宜的响起来,想起安若夏给自己的那个手机,她下意识的在身上摸了下,发现不见后赶紧寻着声音去找。
在床底下找到手机手忙脚乱的挂断,程湘这才松了一口气。
她真怕卫生间里面的男人会因为听到外面的动静而突然出来。
抬头看着玻璃门上那个高大的隐隐约约的男人身影,程湘的心情五味杂陈。
她只是来找禇玥出事那晚的线索,没想到却糊里糊涂懵里懵逼的跟一个连脸都没看见的男人发生了关系。
这都叫什么事啊?
更离谱的是,都被人睡了,她却连对方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
正走神时,卫生间里的水流声戛然而止。
里面的人快要出来了!
程湘回过神来,赶紧打开房门匆匆的跑了出去。
她前脚刚走,后脚卫生间的门就被打开,禇庭琛穿着宽松的浴袍赫然从里面走了出来。
“我不管容城是从哪里把你找来的,穿上你的衣服马上滚蛋!”
随着声音落下,他啪的一声打开墙壁上的开关。
灯光照亮整个房间,空空如也的床铺上哪里还有女人的身影?
“还算识相。”
禇庭琛的脸色上先是一抹惊讶,很快就换上了释然。
看来这个女人素质还不错,最起码知道进退,不会惹他生气。
叩叩叩。
房门响了三声,容城的声音在外面响起,“褚少,人找来了。”
人找来了??
禇庭琛眉头紧皱的过去打开房门,在看到容城身后那个打扮得艳俗不堪的女人,整个脸色瞬间冷沉了下来。
“这是什么意思?”
“褚少,时间紧急你就将就着点——”
“你是说,你去找人到现在才回来?”
意识到事情不对劲,禇庭琛冷冷的打断了容城。
知道自己办事不力,容城只得硬着头皮点头,“是——”
“那之前的女人是谁?”
如果那个女人不是容城找来的话,那她是谁?
“什么女人?”容城显然也懵了。
他找的人禇少到现在都没让进门呢。
等等——
容城不可思议的抬头看着自家老板,哪里还有半点像之前药力发作时的痛苦样子?
“两位老板,你们到底商量好没了有?还要不要服务了?”
旁边被冷落的女人不甘寂寞的开口。
禇庭琛一记冷冷的眼刀子迸射过去,“滚!”
“不要服务干嘛浪费我时间?真是有病!”
白白浪费了时间,女人骂骂咧咧的扭头离开。
“褚少,你是说,在我回来之前有个女人主动送上门来了?”
进到房间里看着凌乱的床铺,容城瞬间觉得脑子都大了。
主动送上门的女人无处乎两种目的。
一种是为钱,事后以这个事情为由索要一笔高昂的封口费,如果是这样还好解决,给钱就是。
最怕是另一种别有用心的接近,让人无法捉摸她的意图。
想到这里容城的目光下意识的往卫生间看去,有点好奇对方的长相,居然能让褚少满意的留她下来?
“人走了。”
禇庭琛怎会看不出容城在想什么?
他面无表情的在沙发边坐下,“去给我查,到底是怎么回事。”
容城试探性的问道,“她长什么样?”
“不知道,没开灯。”
“——”容城默。
自己睡了别人却连对方长什么样都不知道,他怎么查?
宋时明敲门进来。
“褚少,我们查过了,程湘没有回过程家。”
“没回过?”容城皱眉,“是不是你们去晚了?她除了程家还能去哪?”
“查她以前的朋友,”禇庭琛冷道,“挖地三尺也要把她给我挖出来!”
——
“怎么样?去了这么久,查到了什么没有?”
程湘一去就是将近两个小时,安若夏等得心焦,看见她神色匆匆的回来赶紧压低了声音问。
“夏夏,我们先走,行吗?”
程湘的声音有点微颤。
安若夏微怔,以为她遇到危险了,二话不说的拉着她离开酒吧。
回到出租房后程湘一直沉默的抱着自己坐在沙发上动也不动,这让安若夏有点担心。
“你没事吧?”
“夏夏,你回去吧!我没事。”
程湘抬头冲着安若夏扯了扯嘴角,笑得比哭难看。
安若夏根本不信,“看你这样子说没事你觉得我会信吗?怎么样?是查到什么了线索了吗?”
“没有。”
“没有?”安若夏诧异不已,“程湘,你去了那么久,居然什么都没有查到?”
程湘咬着下唇,眼眶发红,不知道怎么跟安若夏解释。
“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察觉到程湘的情绪异常,安若夏疑惑的追问,目光突然接触到她脖子上那个红色的印痕时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睛。
“湘湘你——”
“夏夏,我对不起你,你帮了我那么多,我却搞砸了。”
程湘捂着脸不愿意多说。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是去查线索的吗?”
程湘的这副样子让安若夏又气又急。
“不要问了,我不想说。”
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太离谱了,程湘实在无法说出口。
好在安若夏并没有再追问,而是静静的陪她坐着,给了她足够的时间去平复心情。
她不知道这中间到底具体发生了什么会让程湘变成这样子,程湘不说她就是想帮忙也帮不上。
许久后,程湘终于平复了心情,主动的抱了抱安若夏。
“夏夏,我没事了,谢谢你陪我这么久。”
安若夏微笑的轻轻拍了拍她的背。
“谁让我是你朋友呢?既然你没事了那我先回去,你有什么事就给我打电话。”
临走前她给程湘留了身上所有的现金。
“这些钱你拿着用,不够后面我再给你。”
程湘感激不已,“谢谢。”
安若夏离开后程湘从口袋里拿出吊坠,握着母亲的遗物,想起今晚发生的一连串事情,眼泪忍不住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样往下掉。
“妈妈——”
为什么所有不好的事情都发生在她身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