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我会死?
过于强大的压迫感让程湘感觉到不适,她想逃。
男人的大手倏的掐住了她纤细的脖子,语气森冷。
“程湘,我劝你最好放识相一点,胆敢想跑,我会让你看着自己的双腿是怎么废的!”
“禇庭琛,你既然这么恨我,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我?”
强烈的窒息感让程湘一直隐忍着的情绪终于克制不住的宣泄了出来。
“杀了你?对付你这种心肠歹毒的**岂能让你死得那么痛快?”
男人凑到她面前,目光冷冽如霖,“程湘,我要让你活着,被我折磨得生不如死!”
程湘放弃了挣扎。
她相信,禇庭琛是绝对会说到做的。
他的手段,她在监狱里已经见识过了。
胸腔里的空气越来越少,程湘的脸色慢慢由青转紫。
禇庭琛满脸阴郁的看着她狼狈的张着嘴巴想呼吸新鲜空气的样子,想到妹妹褚玥惨死的模样,恨不得就此掐死面前这个恶毒的女人。
可是不行。
医生说了,虽然安安的移植手术现在看是成功了,但能不能彻底康复还不知道,有可能会再需要这个女人的骨髓。
这是程湘唯一的价值。
想到这里他狠狠的将程湘推摔到地板上。
“看在你还有用的份上,你的贱命先留几天。”
这一摔让程湘的额头在地板上狠狠的磕了下,痛得她眼泪都飙了出来。
“禇庭琛,我说过我没有杀你妹妹!你能不能用你的脑子想一想?我杀了她对我有什么好处?”
大口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后,程湘心有余悸的捂着脖子,不甘心的冲着他大喊。
她不明白。
禇庭琛明明是个聪明人,可他为什么偏偏在禇玥的事情上就变得这么蠢?
禇庭琛眸色如冰,缓缓的在她面前蹲下。
“不是你杀的人,为什么凶器上会有你的指纹?为什么你的手上会沾染上玥玥的血?她又为什么会死在你的房间里?嗯?”
这个女人在他提出解除婚约的当天晚上就恼羞成怒的杀了他的妹妹来报复他,人证物证俱在,她居然还敢否认事实!
程湘闭了闭眼睛。
“好,我既然要杀她,多的是地方可以动手,为什么偏偏要在自己的房间里动手还闹到人尽皆知?动机又是什么?”
“因为我跟你解除了婚约,所以你就对玥玥下了毒手来报复我,这个动机还不够明显吗?算你们程家还识相,主动把你这个凶手交了出来,否则——”
禇庭琛后面说了什么程湘已经不想再听了。
对,她是被自己的亲生父亲主动送进监狱的。
案发后她就背上了杀人凶手的罪名,没有人愿意相信她是无辜的,就连她的父亲也一样。
那个她叫了二十三年爸爸的男人不顾她的苦苦哀求,在禇家人到来之前亲自将她交给了警方,甚至在法庭上亲口指证她就是凶手。
正因为有了程家上下的指证,再也没有人会相信她是冤枉的。
回想起自己被迫蒙冤的种种,程湘就心痛难当。
“怎么不说话了?哑巴了?”
看到程湘一脸苦楚凄然的样子禇庭琛心中的怒火就直往外冒。
他最讨厌在这个女人脸上看到这种无辜的样子!
明明就是个杀人犯,有什么脸在这里装白莲花?
“你既然不相信我,我跟你就没有什么可说的。”
程湘累了,不想再解释了。
在没有找到证据给自己脱罪之前,她说再多也没有人会相信她,既然如此又何必白费口舌呢?
她的态度让禇庭琛周身的温度瞬间降低好几度,板着脸转身就离开了病房。
“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她离开这个病房半步!”
守在门口的保镖不敢迟疑,“是!”
程湘自嘲的扯了扯嘴角无声的笑。
她不想哭。
可是却控制不住眼泪往下掉,一滴一滴的落地地板上形成了晶莹的水珠——
禇庭琛才从程湘的病房里出来,助理容城就迎了上来。
“褚少,老宅那边来电话说夫人又犯病了。”
禇庭琛本来就铁青的脸色因为这个消息变得更加阴鸷,猛然扭头恨恨的瞪了眼病房里的女人,大步往外走。
“回老宅!”
——
程湘发烧了。
是护士过来查房的时候发现她精神萎靡不对劲才知道发烧了的。
“真是造孽,都是什么人啊?一点也不懂得怜香惜玉。”
看着程湘额前的红肿,小护士忍不住骂道。
“你是不是欠他的债啊?怎么任由着他欺负你也不知道反抗?要给你报警你也不肯,家暴的男人不能要知不知道?”
原来经过护士站的一番夸张渲染后,禇庭琛成了施暴的恶人,程湘则变成了被家暴的受害者,现在整个护士站的护士对她的遭遇都抱以极大的同情。
“谢谢你的关心。”
程湘有气无力的冲着小护士笑了笑。
因为身体不适,她现在说话都费力。
“等着啊,我去给你找医生。”
小护士风风火火的离开又风风火火的回来,只是回来时身后多了主治医生。
在细细的检查了一遍程湘的状况后顾景川皱起了眉头,“去抽个血吧!”
程湘虚弱的抬头,“医生,我的情况不是感冒吗?”
“你才刚刚被抽过骨髓,要先排除看是不是因为骨髓感染起的发烧才能确定其他,如果有遗漏的话可能会很麻烦。”
顾景川的话让小护士的脸色瞬间严肃起来。
“顾医生,如果她真是因为骨髓感染引起的发烧,那是不是后果很严重?我听说最严重的情况可能会死人?”
程湘的脸上瞬间血色全无。
“这么严重吗?”
不是说捐骨髓是很安全的吗?
“不用紧张,正常情况下捐骨髓不会发生这么极端的事情,你别听小陈胡说。”
看出了她的害怕,顾景川微笑的安慰道,“先去做个检查,这里是医院,如果真有什么事我们医生也不会袖手旁观的。”
程湘紧张的心情因为他的微笑而稍稍安定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