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那一晚,我戴着他亲手戴在我手上的求婚戒指,决定将自己全身心交给他的。
忍着剧烈的疼痛,我走回了学校。那男人搜过我的包,只有几块零钱,他全拿走了。
那是我头一次摁掉了她的电话。一阵恶寒席卷,我身上的疼痛竟然都削弱了。
我看不下去,索性帮她重新扎头发——我给她梳了两根鱼骨辫,一左一右翘在耳后,活泼又可爱。
几次三番的,我也就学会了。逢场作戏,粉饰太平,说着说着我自己都会信——至少人前,我家看着确实挺幸福和睦的。
我低头扒拉年夜饭,电视里传出喜庆的音乐,我妈把筷子砸在我爸脸上:「我都三十六岁了,你想没想过这对我有多危险?」
就像他们的人生一样。
我很难想象,她是用怎样的心情,做贼一样度过那些独处时光的。
正当我有些出神时,挂在手机上的「欢欢」突然掉地。我弯腰去捡的一瞬,看到灿烂的暖橘色夕阳洒向走廊。
他扯着我的头发,把我拽进了林子里。拽到了那个水泥房旁边。
我不知道妹妹把她所有的东西,都搬来了我的卧室,这几年她一直在我的房间学习睡觉。
但刚好就在我念初一这一年,国家出了新政策。夫妻双方都是独生子女的话,城市户口也可以生二胎。
神奇的是,我回家的那几天,爸妈不再吵架了。要不是上小学的程欣和我睡一个被窝里,告诉我我不在的时候还是老样子,我差点就信了。
相片里一家三口相拥着,看着是很好啊。很好很好啊。
那是爸妈无时无刻争吵的开端,他们甚至连妹妹的名字都没想过。
血红的「危」字立在眼前,受刑一样的痛感席遍全身。
我挂了电话,躺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