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最后连站立都像在勉力支撑，将倒不倒地要倚靠到我身上。

直到夜幕彻底降下，速度才越来越慢，然后猛地翻身，我跟楚尘都摔了下来。

外袍被遗忘在凳子上，他起身拿起那把弓，对准我的方向。

窗户开了两扇，初夏的风吹得人昏昏欲睡，我打了个哈欠做出送客的姿势，却不想手腕被擒住，楚尘按着我又重新坐回椅子上。

翌日便吩咐人将偏殿的东西全扔了出去。

偌大的寝殿一时间充斥浓郁药味，还是中药。

陆瑾神色一紧，将我挡到身后。

「真是个美好的早晨！」

这时一个宫人匆匆进来：「长公主，西边那个院子着火了！」

「殿下，你为何没有逃？」

他洗得很干净，干净到无可挑剔。

我看着面色不变的楚尘……再比如我今日本该死去的结局。

拽我衣摆的手更紧，指骨发白，「陆瑾同时也跳了下去，他更早一步到你身后，所以我才换了方向。不断升起的气泡里，我看到陆瑾靠近你做出救人的动作，而后手势指向沈清芙的方向——提醒我原定的计划。」

就这样一勺一勺折磨下去，要不是人设限制，我指定嗞哇乱叫。

「这是给你的药。」我视若无睹，「本宫今日好心，施舍给你。」

但现下外族频频来犯，没人愿意讨这个苦，自然而然地，人选落在最为不受宠的楚尘身上。

楚尘低眉轻笑：「殿下不需要试探我，此事同我没有关系。至于沈小姐，陛下当是着了人去安抚的。」

原是为自己准备的，如今倒便宜了他。

我始终记得那夜萤火漫天，克制隐忍的少年在我耳边轻轻乞求：「不要放弃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