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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将这杀人凶手带下去!”

耳边传来一声怒喝,谢凌婉微微抬了抬眼皮,有些怔松的睁开眼,竟看见几个古装剧中衙役模样打扮的男子朝她走了过来,而堂上坐着一个面色严肃的男子:“而今罪证确凿,便将她押入大牢,秋后问斩!”

什么鬼?

她不是被歹徒一刀割了气管吗……这又是什么地方?

谢凌婉正在诧异,一段不属于她的记忆突然涌进她的脑中,她还未来得及细想,那几个衙役已经面色冷凝的朝着她走过来,径直架住了她的胳膊。

“且慢!我是冤枉的!”

谢凌婉忍着头部的胀痛推开那几个衙役冲着堂上那男子高呼道:“我没有杀人!”

“人证物证俱在,还想狡辩?”

京兆尹冷冷的看了谢凌婉一眼:“方才本官问你有何话要说,你一语不发直接撞了柱子,现下又有什么说辞?”

谢凌婉脑子转得飞快,虽然不肯相信,但还是不得不接受这个现实——她穿越了。

这具身体的原主是个不受宠的富家小姐,双亲都已离世,现下家中又是大伯管家,对她这个寄人篱下的孤女哪有半分好脸色,连带着府里的下人都对她出言不逊。便是这般也就罢了,偏偏她奶娘昨日刚刚训斥过她,今儿一大清早就被发现死在房中……手上还拽着她的玉佩。

这要是不想办法自证清白……她刚刚穿过来就得被关进大牢,洗干净脖子等着掉脑袋了!

“民女想问,可有人看见我动手下毒?”

谢凌婉定了定神捋清了现状,确定原主真的是无辜的,才安下心来不卑不亢的看着那位京兆尹:“仅凭一块玉佩就断定是我毒死了奶娘,未必太过武断了吧?”

“虽无人看见你下毒,却有丫鬟亲眼看见你去药房买了毒药。”

京兆尹目光淡漠的看了一眼跪在堂下的一个绿衣小丫头。那小丫头慌忙开口:“大老爷,奴婢亲眼看见小姐从药房里出来,手里拿了个小瓶子,上面写着鹤顶红!”

谢凌婉微微挑了挑眉,表情依旧淡然,按照原主的记忆,她那日确实去了药房,却只是买了一瓶驱蚊用的药粉,根本不是什么鹤顶红。

“除了这小丫头,可还有旁人看见?凭她一面之词,也不好说我就是真凶吧?”

“小……小的也看见小姐从药房里出来了。”

丫鬟旁边跪着的那个身着粗布麻衣的男子挠了挠头:“小人是谢府的车夫,那日是小人送小姐去药房的,虽然看见小姐拿了个瓶子,却没注意上面写了什么字……”

谢凌婉眼中闪过一丝戏谑:“我从药房出来竟没看见你,你当时在什么地方?”

“奴……奴婢在药房不远处的拐角!”

那小丫头咬了咬牙强自镇定下来:“我看见那东西,觉得有些害怕就躲起来了,万万没想到小姐竟然真的会给奶娘下毒。”

谢凌婉好整以暇的走到小丫鬟面前轻笑一声:“既然只有你看见了……不若我们来做个实验?”

京兆尹有些诧异的看着谢凌婉朝他行了一礼:“大人,民女想请您差衙役去买个最大号的药瓶子回来。”

“药瓶?”

京兆尹抬眼看了看站在一旁一头雾水的衙役,点头示意他照办,那衙役赶忙跑出大堂,不过片刻,手里就拿了一只*手掌大小的瓷瓶跑了回来。

“大人,这就是京里常用的最大号的瓶子了。”

谢凌婉道了声谢,嘴角轻轻勾了勾:“那药房门口到拐角的距离约莫有多远?”

车夫有些犹豫的思索了片刻:“大概有十来步的距离吧。”

谢凌婉微微一笑,手里握着那瓷瓶站到丫鬟身边,缓缓迈开步子朝着大堂外走去,门口的衙役刚想拦住她,京兆尹却挥了挥手,若有所思的盯着谢凌婉走到十步之外的地方。

“你来看看,我手中这药瓶子写了什么?”

那丫鬟愣了愣,极力朝着谢凌婉的手中看去,那药瓶子虽大,上面贴着的标签左右也就是指肚大的蝇头小楷,看了半天竟连一个字也没认出来。

“看不见?”

谢凌婉信步走进大堂:“那拐角到门口的距离比起这十步只多不少,你竟然连着都瞧不见,凭什么说看见了我手里拿的是鹤顶红!”

“奴……奴婢可能是看差了……”

那小丫鬟脸色一白,慌忙跪在地上。京兆尹淡淡的扫了谢凌婉一眼:“即便如此,那玉佩的事情你又要怎么说?”

“民女斗胆,想请大人将尸体抬上堂来验尸。”

谢凌婉当然知道这些小打小闹不足以洗清,但是作为连FBI都眼热的王牌法医,她很肯定一件事情,尸体绝不会说谎。

“这……”

京兆尹犹豫了片刻,突然从后堂走出一个面色冷厉的男人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他微微扬了扬眉:“传仵作,将尸体带上来。”

很快,一具蒙着白布的尸体就被抬了上来,一个黑衣青年抿了抿唇:“大人,可以开始验尸了吗?”

“我来。”

谢凌婉走到尸体面前径直掀开了白布,那黑衣青年表情一僵:“姑娘不怕吗?”

“不怕,给我手套和镊子。”

谢凌婉眯眼看了看那尸体的死相,七窍流血,面色发紫,看上去倒确实像是中了毒的模样。

方敏同小心翼翼的将东西递到她手中,看到谢凌婉极为娴熟的带好手套,用镊子小心翼翼的撬开奶娘的口鼻——然后凑上去用手扇着闻了闻。

“你……”

“口鼻中有苦杏仁的味道,确实是被毒死的,但是是服用了氰……嗯,蛇头草,而不是鹤顶红。”

谢凌婉面色平淡的放下镊子看了看尸体的两只手,微微挑了挑眉:“玉佩是在左手上发现的吧?”

“没错。”

京兆尹眯眼看着谢凌婉拉起尸体的手翻来覆去的查验了片刻,而后嘴角轻轻一勾摘下手套:“大人,那玉佩是有人在奶娘死了之后强行塞进她手中的,也就是说,是有人想陷害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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