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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府邸固若金汤,岂是一个刘康齐能全身而退的?

再加之,陆婉婉之事原是他设计刘旭齐,他又怎会轻易放过整治刘旭齐的机会?

侍卫引路,将人带到客厅。

刘康齐将向婉小心翼翼的放在凳子上,执起她左手,见血打湿纱布,佯装担忧,“婉婉,可还痛?御医和你父亲马上到,再忍耐片刻,可好?”

向婉苍白的唇角勾勒出乖巧,漆黑的眼底澄明一片。

相府嫡女被撸至太子府,陆相为其颜面也要向太子要个说法。

刘康齐心存野心,妄图皇位,自将刘旭齐当做死敌!

俗话说,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这刘旭齐自是她要结交之人!

“太子何时到来?”向婉迷茫询问。

刘康齐未答,眉心紧闭的看向厅外。

刘旭齐嚣张,行事不按常理出牌,若他不想见,怕是将太子府覆灭,也不现身。

“婉婉,稍安勿躁。”刘康齐唇角之笑,略带勉强。

时间在指尖流逝,黑暗侵蚀光明,转瞬至已到傍晚。

终于,正主登场了。

夕阳下,一高挑身影由远及近,只见他手持酒壶,走路摇晃,如同醉汉。

虽知其性格,向婉从未料到,刘旭齐会以此姿态现身。

步履凌乱间,刘旭齐已进大厅。

五官并不深邃却无端凌厉,唇片偏薄,鼻子高挺,斜眉高飞,若无视那双微醉却透露着冷漠的双眸,定是一温润公子。

偏生那双眸子,冷漠如冰,毫无温度。

刘氏皇族,自古出美男,向婉认为有刘康齐在前,刘旭齐再俊美,亦无惊艳。

亲眼见到,方知已错。

陆婉婉是相府嫡女,恪守礼仪,虽长居京城,听过诸多传闻,却并未见过刘旭齐真容。

“皇兄!”

等待许久等回个醉鬼,刘康齐面色不改,躬身行礼,“皇弟无意烦扰皇兄,但婉婉非普通女子,她是相府嫡女,亦是皇弟未婚妻,皇兄可否放人?”

刘旭齐慵懒半躺在椅子上,如若无人的饮酒,听到声音,懒散的掀起眼皮,淡淡扫过向婉。

刹那间,向婉寒气自脚低至头顶,如同被禁锢,呼吸间不敢起伏。

“她既是你未婚妻,为何在本宫府邸?”打了个哈欠,刘旭齐幽幽转移目光。

禁锢感消失,向婉非但未对刘旭齐产生恐惧,反而对即将拥有实力强大同伴而兴奋。

刘康齐直视其眼睛,声音平静,“这也是皇弟要问皇兄的。”

刘旭齐眉梢微挑,修长手腕将酒壶放下,坐直身体,薄唇微动,话未出口,便听外面一阵凌乱。

“圣旨到!”

听其声音,身体微颤,向婉心知是这具身体的自我反应,因说话之人是其父,陆相爷!

皇帝圣旨,自需下跪迎接。

向婉逼迫自己腿弯下跪地。

她知全家被刘康齐所害,但在这血腥中,琉皇又扮演什么角色?是否参与其中?还不得而知。

“皇上有旨,陆婉婉乃千金之躯,太子立即放人!”陆相大声宣读。

刘旭齐起身,随意扯过圣旨,一眼飘过,随手扔到一旁。

众人面面相觑,圣旨当前,难不成刘旭齐要抗旨?

“婉婉,跪下!”略一思索,陆相下令,语气凝重,“太子深明大义,断不会无故与你为难,定是你做下错事,还不求太子饶恕?”

陆相由无权无势的穷书生,坐至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宰相之位,除了自身有些才学,少不了溜虚拍马,结交权贵。

他一番话将刘旭齐推至高处,又为陆婉婉赢得生机。

向婉凝视陆相,眼底隐带不屑。

早年,陆相穷困潦倒,在乡间娶一发妻,平步青云之后,便嫌糟糠之妻不能在官场为其谋利,几欲休妻另娶。

顾及名声,只能暗做此事,向婉猜测,陆婉婉生母之死与陆相脱不了干系!

深宅大院,继母当前,不受宠的嫡女,自会遭受万般欺压**。

“婉婉,听话,求皇兄宽恕!”见陆婉婉没有动作,刘康齐轻咳一声,低声提醒。

向婉美眸轻眨,无辜看向刘旭齐,满脸迷惑,“康王,父亲大人,我想你们误会太子殿下了!”

此话一出,众人目光齐聚在向婉身上,就连醉酒的刘旭齐亦是如此。

“那日,臣女赴康王邀约,却不知何故引来杀手,若非太子殿下及时相救,臣女定命丧黄泉。”

向婉不顾刘康齐眉心微蹙下,朝刘旭齐俯身行礼,自责道:“我从未经历如此凶险之事,心神慌乱之下,并未向殿下说明身份,反而言辞闪烁,引得殿下怀疑,迫不得已之下,才将我送到养血地。”

刘旭齐唇角沾染着几分嘲讽,陆婉婉入府第一刻他便知晓,只是近来无聊,寻些乐子。

此刻,好戏上演,陆婉婉的表现倒出乎意料。

那么,接下来又如何演绎?

“原是如此。”

一瞬之间,刘康齐面上重归温润,仿若刚刚蹙眉只是他人错觉,“皇兄慷慨仁义,是皇弟关心则乱,错怪皇兄,还请皇兄宽恕。”

陆相若有所思,却也反应快速,立刻道谢,“多谢殿下救小女一命!”

修长手指轻敲桌面,咚咚声如鼓鸣刺耳。

刘旭齐歪着头,迷离双眼扫视过三人,口中发出嚣张笑声。

“此处无旁人,何必惺惺作态?陆婉婉为何在本宫府邸,康王相爷岂会不知?”

刘旭齐轻微摇头,怜悯的目光落在陆婉婉身上,“京都第一美人,亦逃脱不了棋子身份。”

人尽皆知,相府嫡女陆婉婉,空有美貌,毫无才华,性格懦弱,登不上大雅之堂。

真相被点破,陆相毫无表态。

刘康齐满脸疑惑,笑意融融道:“皇兄何意,皇弟不知,本王只知婉婉是本王未婚妻,日后相伴一生的妻子。”

“无趣。”刘旭齐百无聊赖的挥手,径自将酒水倒入口中,“有其他戏码,尽快演来!若无,还请离开!”

刘旭齐所言,毫不留情面。

心机深沉如刘康齐,面上无波澜,淡笑告辞。

自然,向婉与陆相跟随离开。

刘康齐心思缜密,无论对眼前之人多么厌恶,亦能做到微笑面对。

对陆婉婉,自是如此。

太子府外已备好马车,向婉瘫坐在车厢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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