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现场
在浪漫的《梦中的婚礼》钢琴曲中,漫天花瓣洒落,一袭圣白婚纱的温词挽着温爸爸的手,从大门口缓缓走进众人的视野。
长长的红毯尽头,新郎英姿挺拔地站在那里,面容昳丽,英姿挺拔,器宇轩昂,如同王子一般。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季少的眼神好像没有先前那么冷了,被她惊艳到了似的,从他眼神里竟然看到了几分温情。
温词打心底佩服得不行,这个季少竟也是个两面派!
在外面这么爱面子哦?演得跟真的似的!
要不是知道他嫌弃自己,温词都要被感动了。
她也装出一副很幸福的样子,让爸爸安心把她的手交给季少。
“小词以后就交给你了,请务必善待!她有什么不对的,你把她送回来,我们来教育!”
温爸爸百感交集,语气里隐隐透着恳求。
温词的眼圈瞬间红了,死死忍着才没有让眼泪掉下来,从小到大,爸爸为她付出太多了。
“爸你放心吧,他对我可好了。”
温词娇俏地嘟了嘟嘴,紧紧握住季少的手,防止他不高兴时把她甩开。
她可不能在这个场合丢人。
察觉到她的动作,季向斯拧了拧眉头,很是无语。
这个女人还是跟小时候一样,不知道矜持两个字怎么写,但也没有反驳她的话。
手掌还无意识地捏紧了些,紧得温词倒吸气。
哼,这家伙肯定是故意的!
在神父的见证下,两人给对方戴上戒指。
当众亲吻时,季向斯双手撩起温词的头纱。
帅气英俊的脸庞慢慢靠近,在温词视野里放大。
那种怦然心动的感觉让她心跳加速,血液逆流,紧张又期待地闭上眼睛,等待他采撷她的初吻!
谁知季少只是意思意思地蜻蜓点水一下就离开了!
温词啥滋味儿也没尝到!
这种感觉就像到嘴的鸭子当面飞走,挥一挥翅膀,没有一丝留恋!
男人意得志满地退开,那满眼的笑意仿佛在赤裸裸地嘲笑她好色,温词又羞又愤,气鼓鼓地瞪他,桃腮憋得粉红,黑钻石般的瞳眸灵气逼人……
婚房
换下婚纱,穿上秀禾服,温词饿了,但没找到吃的。
进了季少这栋别墅后,就没人管过她了。
好久没吃东西,温词饿得两眼发晕,看着床上堆成爱心形状的花生红枣狂流口水。
季向斯推门进来就看到一个小仓鼠蹲在床边偷吃东西,还把花生壳扔在地上,吃得挺欢乐。
“要是明天有人来检查,发现干果数目不对,你就死定了。”
他靠在门边凉凉开腔,那声线跟冰雪初霁般,冷又撩。
幽幽一句话传入耳鼓,温词吓了一跳,忙把手里的花生米一口吞了,嘴边还黏着花生衣,瞳眸里闪着慌张,仿佛一头被惊扰到的小鹿。
“不……不可以吃的吗?”
“你觉得呢?”
季向斯到沙发坐下,叠着长腿,气宇轩昂,如同运筹帷幄的王者,哪里像个病人。
温词心虚,犹豫了一下,小手伸进口袋里抓出一把红枣放回床上,摆成一个缩水的爱心。
她第一次结婚,怎么知道这些不能吃?又没人告诉她!
说来也真是好笑,早生贵子,不吃怎么生?
“我好饿,从酒店到这里都没吃过东西。”
她捂着干巴巴的肚子看向他,小眼神满是对温饱的渴望。
他应该会看在自己是他老婆的份上带她去吃点东西吧?
在温词期待的眼神里,季向斯慢悠悠道:“家规,晚上九点以后不准进食,没有吃的。”
“什么!”
温词大惊,她岂不是要饿一个晚上?明早收尸好了!
温词道:“我刚嫁过来不清楚,明天再开始遵守吧,你给我一包饼干也行!”
“没有。”
季向斯语气凉凉,一点人情味也没有。
温词捏紧了手指,嘴唇冷冷抿成一条线。
看在季家救了她家公司的份上,她忍!
但内心的小人已经幻想着把季向斯一个过肩摔按在地上狠狠摩擦,紧跟着拖着他的脚从窗户扔出去。
季向斯看了眼门口,突然大步走向温词。
温词心慌慌的,一屁股坐在床上,双手下意识交叉护在身前。
“我……我没吃饱,是没有力气跟你洞房的。”
季向斯笑了一下,那笑容很凉,一点感情也没有,手指往窗边的沙发一点——
“洞房你就别想了,以后我睡床,你睡沙发。”
温词眼眸缓缓放大,没想到人能这般无耻。
不用讨厌她到这种地步吧?
……
夜色浓郁,温词缩在沙发里,裹着一件毛毯,脑袋晕乎乎的,完全睡不着。
她饿得慌,肚子一直在叫,哪有力气入睡。
吞了数百次口水,她实在受不了,勇敢坐起,连名带姓叫了一声季向斯!
他没反应。
大概是睡着了?
温词心头大喜,偷偷摸摸溜出卧室,抹黑下楼去了厨房。
门刚从外面合上,男人便睁开了双眸。
……
厨房,温词光着脚丫踩在冰凉的地板上,打开冰箱的那一瞬间,被里面的食物气味熏得流泪满面。
妈妈呀,全部都是吃的,上天带我不薄!
温词眼睛红红的,憋着眼泪弯腰找筷子,站在冰箱旁边缩着肩膀开吃。
她每样都只吃一点点,不然会被发现的。
这个季少太缺德,竟然不让她吃东西,什么鬼家规,这种家规反人类好不好?
还要她睡沙发?呵呵,都什么年代了,竟然有这么小气的男人。
哼,小气鬼,喝凉水!
温词可以预见将来的日子有多么憋屈了。
等等,季向斯该不会知道自己病得时日无多,想饿死她当垫背吧?
靠,太阴险!
温词气得多吃了几口。
暗处,靠墙而站的男人,清冷的目光一直锁定冰箱前偷吃的小身影,眼尾深而上翘,深邃的神色令人捉摸不透。
他没有惊动她,看了一会儿后,重新上楼了。
吃饱喝足,温词消灭一切可见痕迹,把骨头用保鲜膜包起来塞到口袋里,静悄悄地回卧室睡觉。
沙发其实很大,完全就是张单人床,温词腿短个子小,是以睡得很舒服,一不留神就赖床了,起来的时候,季向斯已不在,床铺收拾得很整齐,仿佛没人睡过一样。
站在毛绒绒的地毯上,温词的心脏不安地乱跳,冥冥之中觉得要发生什么事,赶紧去卫生间洗漱。
下楼时,温词眸光一紧,加快脚步跑过去。
果然出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