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了,疼死老子了,还有没有王法了?”
一道哀嚎声从C市人民医院,外科住院部的一间病房里传出,顿时就响彻了整个楼层,楼层里的病人和医护被声音吸引了过来。
只见:
一个寸头,其貌不扬的男人坐在病床上,一只手捂着脸,一手捂住自己的左腿,瞪着陆西染:“你敢打我,告诉你,我一定要让医生给我做伤残鉴定,等着被抓吧你!”
面对男人的哭天喊地,陆西染双手抱臂,暗暗翻了个白眼。
刚要说话,“喀拉”一声,只见一个男医生推门走进来:
是一名很年轻的男人,他戴着金丝边眼镜,一身干净整洁的白衣大褂,耳听器挂在脖子上。
他的轮廓冷峻,那双黑白分明的双眸却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视线相对,陆西染很快就收回了视线。
她莫名的,不敢看他的眼睛。
男医生也注意到了陆西染,在看清楚她的脸时,眉目瞬然一深。
下一秒,陆西染听到男医生清清冷冷的声音响在耳边,“哪里痛?”
是问那*的。
“膝盖这里,还有我的手和脸,医生,我的手跟脚是不是已经断了?”
男医生伸手捏了捏骨型轮廓,就听见*扯着嗓子哀嚎:“痛痛痛,就是这里。陆西染,老子检查出来,跟你没完!”
男医生眉目淡然,似乎已经司空见惯,他脱下手套,签字的动作行云流水。
“没有骨折现象,你要是不放心,可以去做个CT。至于脸上肿胀,回家用冰袋付冷敷20分钟,明天就好了。”
*一噎。
“靠,怎么可能会没事呢?那女人出手那么重!”
陆西染心道,她好歹也是跆拳道黑道三段,打疼却不伤及筋骨,这点意识她还是有的。
她掀唇冷笑:“医药费我给你出,一个大男人,哭哭啼啼的,丢人。”
她想到这个*,在咖啡厅和她动手动脚,摸她腿,她没把他手腕卸了,都是轻的!
要不是……
愤愤不平的时候,陆西染手机响了。
来电显示,母上大人。她抿唇,走一边去接。
“妈,这次真的不是我的错好吗?我有按照你说的,乖乖在相亲,是那个男人他要对我动手动脚……”
陆西染一改刚才冷漠,放缓了语气,十分无奈。
“我不管……”
一听这话,陆西染条件反射的把手机拿远。
电话里声音极具穿透力:“陆西染,别跟我扯那么多,总之这次相亲黄了。我告诉你,要是三天之内你还不能结婚的话,你就别回这个家,别认我这个妈!”
话落,“嘟嘟”的忙音响起来。
陆西染长长地吁了一口气,揉了揉耳朵,像只泄了气的气球。
本来,她是有一个男朋友的。
半年前,她大学毕业,打算和男朋友结婚,领证前一天,狗血的戏码落在她头上:她发现男友劈腿大学室友,已一年之久。
当晚,陆西染拉着闺蜜酒吧买醉,找工作被拒和男友劈腿的双重打击,不会喝酒的她不知喝了多少杯鸡尾酒,华丽丽来了场*。自然,第二天民政局领证,她鸽了男友。
婚没结成,婚礼预约也要撤,一向要强的她妈嫌在亲邻好友面前丢脸,逼她相亲,让她务必在半年内把自己嫁出去。
现在距离半年,还有三天。
三天!她去哪里找人结婚?
“陆小姐。”
突然,低沉好听的男声在耳畔响起。
“谢谢医生,我这就去缴费……”
耽误了医生的时间,陆西染准备说抱歉。
转头,却发现男医生已经站在她身后,接下来,男医生说的话,陆西染想,她一辈子都不会忘——
“陆小姐缺结婚对象,你看我合适吗?”
陆西染僵住。
男医生目光落在陆西染身上,高挺的鼻梁下,菲薄的唇弯起好看的弧度。
这一刻,她只想到了四个字:清风霁月。
可是这么优秀的男人会缺结婚对象吗?
陆西染呆若木鸡,她简直不敢信自己所听的是真的。
别说是她,就连床上的那位都不哀嚎了。
他这看病还没结束呢,主治医生却跑去跟打伤他的人求婚?
天呐,这医生是有多缺女人?
“陆小姐,你有在听吗?”
男医生见陆西染没有说话,又问了一句。
他的声线低醇暗哑,是真的很好听。
母上大人的话言犹在耳,陆西染看到病床上的那个*,再看看眼前优秀的男医生,陆西染果断地选择了后者:
“好,我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