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掉?
苏南顿时神情恍惚,浑身麻木。
不,这可是她的孩子!
“时夜我求求你,孩子我自己带走,不会影响你和安谧的婚礼!”她反应过来,慌里慌张下,就伸出手去拉那只骨节分明的大手。
只为求的他网开一面,毕竟孩子是无辜的。
五年来她没求过他什么,这是第一次在他面前表现的如此卑微。
“苏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注意,想用孩子作为今后要挟我的筹码,来破坏我和安谧婚后的生活?”
“我告诉你,想都别想!你这样的烂货想给我宫时夜生孩子还不配!”
狠狠甩开苏南的手,宫时夜眼角眉梢都是冷漠。
“不要,时夜,不管怎样孩子是无辜的!”苏南伤心的趴在床上,再一次心如刀绞。
此刻门外的玻璃上映出的一张美艳的脸上,蛇蝎般的狠毒流转片刻又转为温婉。
“阿夜,南南!”温柔似水的女声。
这熟悉的仿佛淌过心尖的一声,令宫时夜很快回身。
“谧儿!你怎么来这儿了,不是说好等我接你去看婚纱的吗?”温柔的语气和刚才判若两人。
“人家想给你一个惊喜嘛,怎么不行啊?我刚刚从助理处得知你在这家医院,还以为你生病了,可紧张死我了!”安谧嗓音清美无辜,进来勾住宫时夜脖子,娇嗔着。
说完又回头看向苏南,“南南……怎么脸色这么差,是不是病了?”安谧紧张而关心问道。
苏南抬起苍白的脸庞久渴干裂的嘴巴张了张,还没开口。
“走吧,这里气味大别熏坏了!”宫时夜早已挽着安谧出门。
临到门口,宫时夜回头给了苏南一个狠戾自带警告的眼神。
她心头一冷……
“苏小姐,你弟弟刚刚又晕过去了!”他们刚走,就有人来告诉她。
“什么?”
苏南不顾一切的冲出去,穿过一道道走廊,跑过去冲进弟弟苏北的病房。
他身体上插着大大小小的管子,苏南颤栗着喊了他几声之后,他才缓缓睁开了眼睛。
久病瘦小的脸上没有任何光彩,却还是勉强扯开嘴角对苏南一笑。
“姐姐,我没事,别听他们说,刚刚是不是又吓到你了?”
苏南强忍眼中的酸涩,过去跪在床前一把握住弟弟同样干枯的没有血液的手,“没有,说什么傻话,姐姐就是想你了来看看你!”
接着,像小时候一样,心疼的伸手轻轻抚摸他头顶,可那里已经因为化疗没有一根头发。
这已经不知道是苏北第多少次被抢救了,她也不知道多少次像今天这样胆战心惊了。
“别怕,小北,你很快就会好了,好了之后就能和以前一样回到学校了!”
这些话纵使只是安慰也令她心痛不已。
因为苏北的病,她可以舍弃尊严去捡宫时夜施舍的钱。
可是,至今没找到和苏北匹配的骨髓,等于依然没法救他的命。
“时夜哥呢,好久没见到他了,姐姐,你们什么时候结婚?我好想看着有人在你身边照顾你,假如有一天我不在了……”
苏北骨瘦如柴的手,用力拉着苏南的手,说的艰难。
“别胡说,你还年轻,姐姐就算赔上这条命也要救你!”
苏南眼神闪烁,“他,他只是有点忙,忙完了就来看你!”
苏南强迫自己露出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