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梦安很快便接受了长辈的这个角色,开始用质问的语气说话了。
可是被一个小她七八岁的女孩子,在大庭广众之下质问她心底最害怕的事情,这让肖楚涵完全无法放松下来,她甚至紧张到开始瑟瑟发抖。
当年其实是她使计怀了冷泽言的孩子,想要凭借这个孩子嫁到冷家,没想到却出了意外。
谁成想,苏梦安如今竟成了冷泽言的妻子。
可她自己,小心翼翼地筹谋,处心积虑,步步为营,却只是嫁给了一个私生子,一个没有继承权的冷家人。
凭什么!上天简直不公道!
她小心地掩去了不甘的神情,尽量自然地微笑:“安安,你在说什么呀?我在一年前受过重伤,很多事都记不清了。”
“呵。不记得?”苏梦安不屑地冷哼,目光似寒剑般刺向她:“你敢说你不记得?!那年你跑来污蔑我与男人苟且做下丑事,甚至丢给我一个孩子,我带着那个孩子四处找寻你,结果宋家突然来人,说我败坏门庭,不知检点,将我赶出家门,甚至赶到了国外让我自生自灭!”
苏梦安恨得咬牙切齿,心中的酸涩不断翻涌:“你可知道,我那年才十七岁,就因为你,我被迫离开家乡,离开哥哥,在一个陌生的国家孤独生活!”
这里面百般的苦楚,谁能知晓?
肖楚涵似乎被她吓到了,畏畏缩缩地不敢抬头看她,只是往冷禹哲身边靠了靠,娇娇弱弱地哭着:“我,我真的不知道。安安,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我怎么会那样做……”
“小婶,”冷禹哲突然打断,恭敬地点头说道:“我想您大概记错了,旅途劳顿,还请小婶先歇息吧,我们不便打扰,就先回去了。”
说罢,便牵起肖楚涵的手,快速离去。
苏梦安望着两人手牵手的恩爱模样,嗤笑一声。
记错了?
不,她这辈子都不会忘记她所受的耻辱。
如今,她名正言顺的回来了。
欠她的,她要他们都付出代价!
苏梦安整理好心情,转头看向冷泽言,没好气地踢了一脚他的轮椅:“你快想想能尽快离婚的办法。”
冷泽言不慌不忙地喝完皮蛋粥,又优雅地拭拭唇角,才悠悠道:“你省省吧,我爸不同意,谁也违抗不了。”
苏梦安一口气梗在喉咙里。
她看着他云淡风轻的模样气得七窍升天,她已经焦急得一口饭都顾不上吃,这男人竟然在旁边边吃饭边看戏!
“我不会承认这段婚姻的,我要从这里搬出去!”
“好啊,”冷泽言毫不在意地耸肩道:“反正我也不想承认,随便你吧。”
苏梦安被他堵得说不出话,恨恨地转身就走。
“不过两天后你还要回来,”冷泽言那如玉佩叮鸣般的动听声音传来:“我们要去宋家,回门。”
苏梦安脚步一顿,不敢置信地回头看他:“还回门?你我都不想继续这段婚姻,有什么必要回去?”
“这是江城的旧俗,新婚夫妇三天必须回门,不然两家都不会顺心。”冷泽言一动,便不知从哪里走出来一个保镖,上前为他推动轮椅,“如果你不自己去,那我就绑你去,你自己选择。”
“你……你可恶。”苏梦安气得连骂人的话都讲不出来。
这个冷泽言,果然如大家所说,确实有毛病!
只不过不是身体上的毛病,是脑子有问题!
一个小时后。
盛景国际集团江城分部内。
盛景国际总裁的弟弟苏寄北站在办公桌后面大发雷霆:“你们三个是怎么干活的!明明是贴身照顾,竟然还能给我看丢了?我哥绝对不能轻饶你们,没用的废物!”
三个壮汉站在原地一声不吭,颇为可怜。
昨天,苏梦安上了宋家的车,他们也上了后面的车跟着,可不知道为什么,竟然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早上醒来竟然在酒店里。
向服务人员打听,说是宋家人送他们来这。
于是他们急忙赶去宋家找人,结果却被拒之门外,说是苏梦安在家里还未睡醒,不便出门。
明知不对劲,他们也不敢硬闯进去,只好回来向苏寄北求助。
果然,又是好一顿臭骂。
苏寄北骂完了,一把推开门往外走,“还不赶紧跟上!安安可是盛景的靠山,万一把她弄丢了,我哥绝对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