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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把那个小杂种还给你也不是不可以,不过,你得给我磕头,磕得我满意了,我就把你生的孽种交到你手上。”种语冷笑着,她就喜欢看种觅无助的样子。

这几年,种觅每一次流产被送进医院的时候都很无助。

那无助的样子倒是显得有点楚楚可怜。

突然间,一个念头闪过种语的脑海,难道就是种觅楚楚可怜的样子让封景瀚放不下吗?

不管怎么样,封景瀚从来都没有说过要与种觅离婚。

种觅的脑海里闪过的全都是小锦皱巴巴的一张小脸,那么小的孩子,也不知道现在情况怎么样了,一咬牙,她只好道:“好,我磕头。”

吃力的坐起,只是坐起,她全身都是冷汗。

腹部痛得她牙齿打颤。

可她什么都顾不得了,顶着伤口的疼硬是下了床,颤巍巍的跪下时,整具身体都是抖着的。

疼,她很疼。

种语居高临下的看着跪下的种觅,“磕头呀,否则,你这辈子都看不到你的小锦了,哈哈哈。”

种觅忍着痛缓缓俯身,一个,两个……

每磕一下,她全身都痛得仿佛死过了一回回。

可为了小锦,她甘愿。

那是她的孩子,哪怕只怀了六个多月,那也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封景瀚不稀罕,却是她的宝贝。

她的亲亲宝贝。

宝贝,一定要活下来。

血水,沿着小腹流淌而下。

染红了种觅的衣衫,也染红了她身下冰冷的地板。

不知道磕了多少个头了。

种觅只剩下了机械的磕头的动作,大脑一片空白,眼前种语的那双精致的皮鞋也越来越模糊。

一串低沉的脚步声徐徐而来,种语心一跳,耳听得脚步声马上就要到了门前,她立即俯身,假猩猩的一手扶向种觅的腰,语调温柔的道:

“姐姐,你就算是不喜欢我要打我,也不用自己下床过来打我,我过去任你打任你骂就是,你看,你又流血了。”这一句的尾音还未落,她身后的门便大开了。

封景瀚走了进来,眼看着种觅虚弱的站起,腹部血淋淋一片,地上也是一片血水,他烦躁的解了一下领带,“不想活是不是?不想活就直接给我跳楼去,才做完手术就想打骂种语,你这样你自己不觉得恶心,我看着你恶心,种语,我们走,不必理她。”

种觅心一抖,此时什么也顾不得了,用力的一推种语,直接又跪了下去,“封景瀚,小锦呢?我求你把他还给我。”

她想孩子,她现在满脑子的全都是她的小锦,那么小的小婴儿,他还活着吗?

“种语,你没事吧?”封景瀚却理都没理种觅,直接越过她颤巍巍的身子搂住了只踉跄了一下就站稳了的种语。

种觅的心一颤,此时在封景瀚的眼里,种语的一切,远比她这个才手术完的人重要多了。

哪怕只是差点假假的摔倒也比她这个全身是血的人重要。

凄冷的一笑,种觅缓缓起身,再不去看搂抱在一起的男女,一步一疼的走出病房,封景瀚不告诉她,她就自己去找小锦。

血水,随着她的脚步,滴淌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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