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男友处了五年对象,最近才发现他数年没换过的微信头像,是他和白月光养了八年的「儿子」。
我毫无波澜,甚至有点想笑。
我发觉我不再爱陆彦的时候,是我穿书的第十个年头整。
大年三十的晚上,我一个人支着一锅鲜香麻辣,咕嘟沸腾的热气将我裹挟。
放冷的馄饨结着油腻,一打眼就倒胃口。
我趿拉着拖鞋摁亮室内所有的灯,摸出了手机。
和陆彦的聊天记录还停留在一周前,他说这个月不回来了。
盯着这句话,我编辑了的「煮了你很喜欢吃的牛油辣锅」,想了很久也没发出去。
我点进他的朋友圈,以陆彦和商笑笑为主角的甜蜜的合照,阖家的团圆,都和我无关。
我仔细放大第一张合照,试图从照片里找到些他们彻底滚回了一张床上的蛛丝马迹,只发现床榻整齐,床脚干净的一尘不染。
机械僵硬地踱步到卧室门口,我像只孤魂野鬼一样,魔怔地一遍又一遍叠好陆彦爱穿的衬衫。
展开,叠好,再如是重复。
直到锅里飘来的糊味猛地砸醒我,出卧室门口的时候我被绿萝盆绊了一脚,跌坐在地上,四周静悄悄的,只有锅里噼里啪啦炸开的水泡声。
温控的锅指示灯闪烁两下,吧嗒一声灭了。
我揉着脚腕,忽然觉得——
真挺没意思的。
收拾行李的时候,我抽空给陆彦发了个微信。
「分手吧。」
我敲敲停停,想再发些什么,忽然又发现,对于陆彦,我写不出小作文了。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每次给他发微信都小心翼翼的斟酌字句,从前那些脱口即出的热情浪漫,好像已经过去了太久。
那就这样吧。
我伸到裙子边上的手一顿。
白底碎花的连衣裙摆上有几点发黄的涸痕,款式老旧,早就不时兴了。
我珍而重之地叠好,将每一道褶子都细细抹平,随即放在右边的黑色衣物打包袋里。
——和里面的其他衣服一样,家政阿姨明天如约上门打扫时就会丢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