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月,我是带你妹去过好日子,你别不识好歹!”
“呜呜呜......七奶奶你放开四妹,她吓坏了......”为首的是一个七八岁的全身补丁的女娃,身后跟着几个邋遢小娃边哭边说。
“啧啧啧,看这腿上手上都是鞭子打出来的红血印子,果然后妈没一个好东西!我敢保证,四月去了好人家,一定有吃有喝,绝对不动她一个手指头。”
几个围观的邻居连连摇头,朱家老大怎么娶了这么个厉害媳妇,看把几个娃给打得身上没一点好皮,造了什么孽,不如把几个孩子送到别人家也算好事一件。
曹雨晴被门外嘈杂的声音吵醒,起身发觉右胳膊酸痛得厉害,她猜大概刚才睡觉的时候压着了。
接着又是一阵吵闹声传来,好生奇怪,住楼上怎么也会那么吵?
顾不上胳膊的疼痛,曹雨晴一个骨碌翻身爬起来,肩上还挂着出门去超市买菜专用的白色印花布袋子,她心烦地卸下扔到床一边。
房门吱呀一声打开,却是在一个农家小院里,记忆像风一样铺面而来。
原主也叫曹雨晴,身处七十年代末,刚分天下户不久。
因为懒得出奇,一年到头也不洗脸不换衣,更不收拾家里,娘家人打骂都不听,还被她气得差点翻了白眼。本指望她能多赚点彩礼给儿子娶媳妇,结果因为又懒又臭,脾气还差在村里出了名,一直没人来提亲。直到朱家上门,虽是二婚,但能嫁出去就谢天谢地了,家里人赶紧给打法了嫁出去。
结果三个月前嫁过来,男人洞房都没来得及入,就被连夜叫去处理工厂事故,当晚就在采石场发生意外死了。原主一晃眼就从黄花闺女变成了寡妇。
丈夫死后,抚恤金一分不落全都落在了朱父朱母口袋里,原主没有一点积蓄,还得养活四个丫头。心里一时不高兴,就拿娃出气。
平日里连稀粥都不给娃吃饱,最近又寻摸着把娃卖出去挣几个钱跑路。
这人品,这口碑。啧啧啧!
再说自己,原本是21世纪的北漂,凡天乐母婴集团总裁的全能秘书兼贴身保镖,这马上要过年了却被临时通知要值班,没办法只好去买了一袋子吃的喝的荤的素的,打算在外地过年。回到出租屋,刚进门就突然头晕栽倒,难不成就这样猝死了?
看见屋里有人出来,几个娃哭声立马干净利落收起来,只剩下脸上挂的泪珠。
“吵吵啥吵吵?”
她不耐烦的瞧了一眼院子里的人,那四个女娃恐怕就是原身四个继女吧。从三岁到八岁不等,一个个面黄肌瘦,衣衫破旧。
那个拉着四月的四十多岁的妇女便是朱家沾亲带故的亲戚七婶,比原身好不了多少,净做烂媒拉歪纤,送走小孩的事可没少干。
“哟,小曹,你总算起来了,之前你不是托我找户人家把孩子送走么,现在有户好人家看上四月这丫头了。”
七奶奶见娃的后妈来了,以为能顺利带走四月了,瞬间满脸堆笑,嘴角快咧到耳根子去了。
不料,曹雨晴却毫不客气地回怼:“你放屁,我什么时候说要卖小孩了?卖小孩犯法,难道你想诬陷我不成?”
“你这人,你之前不是向我打听了吗?我好心好意帮忙还帮错了?不管了,你收了钱,想反悔来不及了!”
七奶奶仗着自己是长辈也不是好惹的,用力拽了一下四月,后面三个娃手没抓紧全摔地上。
四月哭得撕心裂肺,肯定是拽疼了。
“老娘什么时候收了你钱?大庭广众之下胡言乱语,还抢小孩,我看你是见我们孤儿寡母好欺负。告诉你,你还不放手我可要动手了!”
曹雨晴被吵得烦躁,快步走过去想把四月从七婶手里扯出来,奈何七婶死死抓住三岁小娃的嫩手,抽不出来。
另外三个娃赶紧过来帮忙,边拉边看着曹雨晴大声嚎,“小妈,求你救救四月,不要卖掉她。你以后打我们骂我们都行,我们绝不坑声。我们可以再少吃点饭,求你了!”几个娃,哭得又让人心生可怜。
曹雨晴哪见过这场面,无缘无故做了后妈不说,还被人当面污蔑。
“得了得了,别哭了!”
她脑子很乱,觉得这时候跟七婶讲不通,老妖婆掉钱眼里去了,只能用武力解决。
只见曹雨晴抬起右手掌就往七婶手臂上劈去,七婶“啊”的一声松开手,四月也应声倒在地上。
“把妹妹带回屋里去!”她把四个孩子往屋里撵,再吵下去她脑袋都要炸了。
“收了钱不放人,你个小泼妇,把钱还我!”七奶奶搂着受伤的手臂哭天抢地破口大骂。
一院子的人指指点点,就原身平日的形象,恐怕就算没干也会被人以为能干出这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