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想刚一动作,就听楼外阵阵盔甲碰撞的声音。
紧接着,摘星楼的大门被推开,无数士兵涌进来,将沈芜团团围住!
打头的将领看着沈芜:“国师算无遗漏,御林军已至,叛贼沈芜还不束手就擒!”
冷烛下,御林军手里的长枪泛着冷光,却抵不过心里的寒。
沈芜怔愣回头:“你早算出我会来,在这儿等我也是为了捉我?”
时渊没有回,起身阔步走来,对御林军统领说:“将人押去宫内祈年殿,皇上要问询。”
话落,他越过沈芜径直往外走去。
压在脖颈处的兵刃带着凉意,沈芜一路走来,目光死死的落在最前方那抹白色身影上。
她只觉得心很疼,比当时被信任的下属一剑穿心还疼!
眼看着祈年殿将近,沈芜终究耐不住,想要问些什么。
就在这时,不远处迎面走来一位俏丽女子,拦在了时渊身前:“时渊,说好了今夜带我去观星,你可莫要食言。”
时渊眉心微低,温然道:“不会。”
见这一幕,沈芜心猛地一紧。
认识时渊这么久,还是头一回见他脸上带笑,却是对其他女子。
眼见他们交谈甚欢,沈芜嗓子发干。
在与时渊擦身而过时,她忍不住脱口而出:“这女子……是谁?”
可这个答案,时渊并没有给。
倒是一旁押解的侍卫唇畔动了动,轻声说了句:“她乃姜国七公主,是国师未过门的妻。”
第三章 一场算计
晚风来袭,应着侍卫的话,冻得沈芜全身冰凉。
他与七公主婚约已定,那他们之间的约定又算什么?一番戏耍吗?
沈芜想不明白,也没办法再问出口。
祈年殿内。
沈芜被羁押着跪下来,眼前便是坐在龙椅上的姜国皇帝。
时渊从她身侧缓步走到姜皇身边站定。
这时,姜皇的声音响彻大殿:“蛮夷一战,你阵前溃逃,差点毁了姜国百年基业,沈芜,你可知罪?”
“臣无罪。”
沈芜字字铿锵:“蛮夷这一仗,臣是遭人算计,绝无叛逃之心。”
姜皇闻言,重重拍向案桌:“战场上成千上万姜国士兵都看的清清楚楚,难道还是朕错怪你不成?!”
沈芜眸色微颤,还想解释。
却听姜皇已厉声开口:“来人,即刻将这逃兵打入死牢,明日问斩!”
他急不可待的语气令沈芜的心缓缓沉下。
她怔怔看着自己效忠的皇帝,这一刻,似乎明白为何那将士林鸿明明含泪,却依旧对自己动了手!
原是一场功高盖主,君要臣死!
这时,上前的侍卫将沈芜重新押解起来,然后往殿外走去。
离别前,沈芜回望了眼时渊。
他看来的一双清眸里依旧清冷,不含任何情绪。
牢狱暗不见光。
沈芜被重重地推搡在地,尚未痊愈的伤口再次被撕裂,鲜血止不住的流泻而出。
她微靠着墙,额头布满汗水,连呼吸都无比费力。
其实她不惧怕死,只是担忧她这罪名,家中那唯一的兄长会被牵连受罪……
这会儿,恰好有月光照进来。
如同战前的那一夜。
沈芜眼微微闭着,忽听一阵轮子滚动声。
她缓缓睁开眼,就见地牢外兄长沈辰坐在轮椅上,艰难行来。
当年姜国与突厥一战,爹娘和兄长领军出征。
最终结果却是姜国大败,爹娘战死沙场,兄长也落得腿疾,行甚艰难。
纵然沈芜已经竭力保持平静。
可是在久未相逢的亲人面前,一时还是有些控制不住情绪。
沈芜牵动着镣铐走到牢门口,嘶声喊道:“哥。”
沈辰看着这从小宠到大的妹妹受此苦痛,眼尾发红:“对不起,是哥没护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