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笑话阿暖了。”她道,“祖母为了侯府日夜操劳,孙女岂能贪图私欲,不敬尊长?”
对于这番回答,老夫人顿时满意笑出了声。
“如此说来祖母便不能抚了你的意了。”
沈昭暖命沉香将药交给了身旁的嬷嬷。
嬷嬷打开药瓶放入鼻尖轻轻嗅了一番,猛然变了脸色看向沈昭暖。
“敢问大小姐,这药你是从何处得来的?”
“怎么,这药可是有什么问题吗?”
沈昭暖双眼迷茫,显然不知其中端倪。
老夫人方才还笑逐颜开的脸上,顿时乌云密布。
“此药并无不妥,只是用药珍贵非常。”嬷嬷皱了皱眉。
“如此说来姨娘也算费了一番心。”
沈昭暖笑道;“朱姨娘体谅我落水伤了额头,特意将这玉露药膏寻来给我疗伤,还叮嘱我一定要用。”
“我瞧这药珍贵,岂敢奢侈浪费。”
这么说,一切便也能说通了。
“呵,真是好大的胆子!”
老夫人脸色大变,“来人,给我传朱氏过来——”
“回老夫人,朱姨娘已经在庭院中跪着多时了,说是要来请罪…”丫鬟进来回禀道。
来得可真快……
沈昭暖眸光微动,看来她的院子里不干净了。
“这朱氏,可真是会选时候。”
老夫人冷笑一声,就见朱姨娘红了眼眶孱弱着身子进来。
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贱妾有罪,还望老夫人责罚。”
“哦?朱姨娘何罪之有?”老夫人嗤道。
一张老脸阴郁难看,显然是要发怒。
朱氏立马哭道,“是贱妾用人不查险些铸成大错。”边说,又看向沈昭暖道。
“阿暖,那药膏你可是用了?”
“姨娘此话何意?”沈昭暖故作疑惑。
朱氏哭花了妆容,亲自撩开手臂上一块疤痕。
却见上面颜色泛黑加深,极为难看。
“姨娘也是一早才发先的,这药虽珍贵不菲,却有伤肌肤沉淀之效,若用后肤色会逐步加深。
方才我亲自去了暖阁,瞧你不在,知晓你往老夫人这儿来了,就急忙赶来了。”
这哪是怕她用药毁容,分明是怕她的阴谋被老夫人拆穿。
沈昭暖扫过那泛黑的伤疤,只见疤痕边缘泛着难以察觉的血迹,显然是刚弄伤的。
这朱氏为了保全自身,还真下得去手。
老夫人皱眉没有说话,但那锐利的眸子早已堪透玄机。
可即便如此,如今朱氏率先寻了借口补救,她也不好再施以惩戒。
并非关乎其他,只因为朱氏的嫡长姐是当今皇上的荣贵妃。
单是看在荣贵妃的脸面上,她也不会多加责罚,更况且朱氏入府多年,为威远侯生下了一子一女。
沈昭暖知道,老夫人是不会责罚了。
“竟有这样的事?”她抢在老夫人之前发话,“这内宫里的东西竟也出了差错?”
“敢问姨娘,这玉露膏是在内宫哪位贵人处得来的?”
朱氏暗暗咬牙,“自是贵妃娘娘。”
她身份低微,除了内宫里那位赏赐,哪里还能得到如此珍贵的东西。
“哦?如此就更说不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