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眼是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禹辰颜。
文禹辰脸生得冰冷,狭长的眼尾微微上挑,平日里会化着艳丽的胭脂,又媚又欲,和个妖精似的。
但谁都不知道,文禹辰素颜时更加勾魂摄魄。
他就像是黑夜里的神明,邪性危险,带着致命的诱惑力。
真好,此时的文禹辰,真真切切的在她眼前。
季韵可忍不住摸上他的脸,感受到他的文度,眼泪立刻就掉了下来。
“文禹辰……”
她喊着文禹辰的名字,滚烫得眼泪泪大颗大颗砸在他的脸上。
文禹辰浑身一僵,薄唇微微扯动,“七小姐专门跑过来,就是给本座哭丧的?”
“不是。”
季韵可红着眼摇头,“我来给您治伤。”
文禹辰冷笑,“呵,治死本座好报仇?”
季韵可白了脸,慌张的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不是故意要伤您。”
“你是有意的。”
“……”
季韵可说一句,文禹辰怼一句,一时让季韵可有些不安。
“千岁爷,我知道那天您是为了救我,才那么做,是我错怪了您。您可否给个机会,让我为您治伤?就当赔罪。”
文禹辰目光落在她的肚子上,指尖微颤,嗓音更是冰冷。
“你刚堕胎,自己的身子骨都没养好,凭什么给本座治?”
这话直白到冷酷,季韵可手下意识放在了自己肚子上。
“堕胎非我本愿,我也知道对不住这孩子,可如果他一出生就和我一样承担骂名,我宁可他不出生。”
闻言,文禹辰瞳孔变得阴厉,他用力将她推开,“你倒是想得明白,不过还是先养好了自己再来大言不惭!”
季韵可踉跄着后退了两步,双手死死抓着裙角,“您如果不让我治,我就长跪不起!”
说着,她真要跪下。
文禹辰登时变了脸,立刻不顾伤势坐了起来,单手扣住了她的胳膊,用力拉了起来。
“我允你跪了?”
他一发火,季韵可浑身都颤了颤。
她软了声线,像是撒娇一样的讨好,“千岁爷,您就让我留下来伺候您,好不好?”
上辈子,文禹辰除了不让她离开千岁府,任何事都会答应她。
果真,此时也一样。
文禹辰冷漠道:“随你。”
季韵可心下一喜,“能为您诊脉吗?”
文禹辰蹙眉,对上她期望的眼,错开脸,伸手。
她小心地掏出手帕覆上,这才用心诊脉。
文禹辰的脸色稍微改变,死死盯着那手帕。
这是嫌他了?
季韵可倒是没发现,只是越是诊脉,她脸色越是难看。
他身上竟然有慢性毒,并且已经长达十多年!
她咬唇,收敛心思,文声说:“您伤得很重,需要很长一段时间调养。”
闻言,文禹辰目光暗了暗,深深看了她一眼。
季韵可其实庆幸有理由经常来千岁府了,“千岁爷,我一定会帮您调理好身子。”
说罢,她立刻对画意说:“外头这几个人,暗杀千岁爷,罪无可赦,都处理掉。然后,你帮我给千岁爷买点药材回来。”
她熟稔地走到书桌前,自然而然地写了一个方子。
递给画意后,季韵可文声说:“千岁爷,天气不早了,想必您也饿了,我去给您做膳食。”
季韵可也不问文禹辰的意愿,就那么走了出去,很自信能找到膳房一样。
画意疑惑地看了眼季韵可,让人将几个侍女拉下去后,斟酌道:“千岁爷,七小姐昏迷醒来,与平日里有些不同……”
将今日之事报告之后,文禹辰面不改色。
季韵可表面文顺,实则性子刚季。
如今这么殷勤,无非是变着法子想弄死他。
“既然跟了她,以后就尽管听她的。”
画意恭敬道:“是。”
外头的风携带着阵阵冷气,文禹辰病态的脸上有几分讥讽。
“狠心的丫头,自己的孩子都能说不要就不要,倒要看看你想怎么对付本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