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是有名的豪门,兄弟众多,一大家子人都在。秦家老太太坐着轮椅守在孙儿旁,满脸的担忧。
一家人看着这个被秦老爷说得神乎其神,几乎成了全家人的希望的年轻人,一时有点儿不能相信。
“这,就是你说的神医?”一个红肿着眼睛的妇人问。
“你,你这是打算敷衍我吗?”坐在轮椅上的老太太不怒自威,带着审视的目光盯着秦德江。
“是被我逼的?想要随便找个人打发了我?”老太太的声音不掩愤怒。
“妈,您怎么也以貌取人了?这医术高不高可和年纪没什么关系。”秦德江又转头对傅红雪道:“先生,家母实在是经历了太多的失望,有些急燥。还望你不要介意。”
傅红雪笑笑,没说话。只是看向床上。
秦家的儿子半年前成了植物人,人瘦得厉害。双眼微闭,鼻梁高挺,两颊因为瘦有些凹陷下去。看得出来,之前应该是个美少年。
傅红雪用温水化了一颗药,喂了,又褪了他衣服,给他施针。
当所有人看到秦少爷一身的银针,几十根一齐颤动的时候,都惊诧的睁大了眼睛。
差不多半个时辰,傅红雪才收了针。
“给他做点儿吃的,粥就可以,如果有燕窝更好。”
秦家老太太一叠声的让人去炖燕窝。
众人就盯着床上的人。
那秦少爷的手指忽然勾了勾。
“动了!!”
一家子人都跟疯了似的,欢呼起来。
老太太激动得老泪纵横,拉着傅红雪的手颤抖着说:“傅先生,你可是秦家的大恩人,老身,老身无以为报啊...”
“还要再来施针,不过没有大问题了。老太太您就安心吧,您的腿我再开个方子,吃一段时间,就可以站起来了。”傅红雪笑笑。
“傅先生,您是我秦家的恩人!”
秦德江双手奉上一张卡:“秦家欠您一个人情,今后若有什么事,秦家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这张卡里有五百万,千万别推辞,是我的一点心意。”
“不用了,权当秦家欠我一个人情。但医病之事,要替我保密!”
秦德江说什么也不肯,执意把卡塞给傅红雪。
隔天傅红雪再去给秦少爷施针,被秦家留饭,回来时天色有些黑了。
傅红雪发现有人跟着自己,他一回头,果然,二十多人冲过来将他围了起来。
被他看过病的那个黄毛儿凶神恶煞的盯着他。
“一次三大碗,一天三次,嗯?”黄毛儿的表情快要哭了。
“我都快把自己灌成青蛙了,结果我找人一看那方子,原来是调节月经的。”
“哈哈哈哈!”傅红雪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还笑?喝得我都流血了。”
“你流血?”
“鼻血——特么是鼻血!”黄毛儿委曲的大吼一声。
“你敢耍我?我特么今天打死你!上。”黄毛儿一挥手,众人就要往上冲,可还没近身,就都愣住了。
一把枪,顶在了黄毛儿的额头。
“你敢?你……知道我爹是谁吗?”黄毛儿哆嗦着问。
“肯定不是我,我可教不出你这么不成器的儿子。”
傅红雪“咔叭”一下,子弹上了膛。
吓得黄毛儿一声尖叫,跪下抱住了头。
“叫你爹来,帮我办件事儿,你的病我就给你治。”傅红雪收了枪,转身坐在了路边儿的栏杆上。
“你可以逃跑试试!”傅红雪用食指转了一下手枪。
“快,快去叫我爹!”黄毛儿带着哭音吼了一声。
晚风瑟瑟,傅红雪有些焦躁。
长庚殿的人虽然查信息资料很快,但那都是查政府要员,战部人员,暗势力之类的。
可是自己母亲是个普普通通的商人,而且事情发生在十年前,长庚殿查起来反倒有些困难。
不如问问当地的人。
囚禁母亲的人总要用打手,这些人勾勾连连,总有来往,说不定就能查出些什么。
很快,四辆面包车驶来。
车门打开,呼呼啦啦的下来几十人!
打头的是三个人,一左一右是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明显是双胞胎,五大三粗,胳膊上的肌肉一团一团的,都是硬疙瘩,一看就是练家子。
剃了个不纯粹的光头,在头顶心留了一小撮儿头发,扎了个冲天的小揪揪,像是过年要放的炮仗。
中间一人,光头,穿着一件马夹,敞着,露出里面的大肚皮和胸口的一大片黑毛。
迎着风,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甚有喜剧效果。
傅红雪知道,不让这些人吃点苦头,不好办事儿。
傅红雪瞬间举枪,对着一左一右那两个人的小辫子,“呯!呯!”就是两枪,正中扎头发的皮筋儿。
就看两人迈着雄赳赳气昂昂的大步子,正往前走着,突然一震,头上的小揪揪散开来,如一顶黑色的小瓜皮帽儿贴在头皮上,还有点烫得慌。
“**!”
两个人好像刚反应过来,吓得抱头就跑,傅红雪对着他们脚下又连开了两枪,两个人吓得“扑通”一下跪在地上。
再看中间那个人,直接吓尿了,裤子都贴在了腿上,一股尿骚味儿随着夜风迎面而来。
“哎,”傅红雪用脚踢了黄毛一下:“哪个是你爹?中间尿裤子那个?”
“不……不是。”
刚说完,在那群打手后面,出来一人。一身笔挺的西装,皮鞋蹭亮,两眼精光闪闪,穿得像个精英白领,就是有点儿不伦不类的。
“想不到,一个大夫还有枪啊。”那男人开口。
“帮我办件事,不然你儿子就等着断子绝孙吧,除了我,你儿子的病没人能治。”
“爸,我可不想断子绝孙啊,爸……”黄毛儿带着哭腔儿。
“什么事,你说!”
“帮我查个人。”
傅红雪招了招手,拿出手机。
“京城傅家夫人,十年前被人掳走,起初是囚禁在京城的一处别墅,但是后来有可能带来南台了。”
傅红雪看着他:“你只要挑买得起别墅的,或者曾经买过别墅的人查,他们手下应该也养着打手,让你手下的人去各家套套话。”
“十年前?”那黑西装吃了一惊,随即冷道:“行,但你得先治病。”
“可以,但你记住,我随时都可以再把你儿子那两颗蛋打成蛋花儿,给你下酒。”
说得黄毛儿下意识的一捂裤裆。
傅红雪站起来:“模样可能有些变化,这是她十年前的照片,当时还有个小女孩跟着她的。”
“打听出消息来,第一时间通知我。”傅红雪说完就要走。
黄毛儿一把抱住他大腿大嚎:“我的病,我的病,我不想断子绝孙啊...”
“明天你去医院,我给你做个手术。”傅红雪勾着嘴笑道:“记得带两颗猪的蛋,我给你来个换蛋手术。”
“猪的??!”黄毛一声长嚎,撕开了夜空。
傅红雪大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