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童村剧情是宗禛命运的一个转折点,在拜童村让他对人性失望,变得冷漠,而七年的质子生活则让他变得阴郁残忍,然而真正迫使他变得丧心病狂的,却是女主的出现。
一想到后面的剧情燕娉脑瓜子就嗡嗡的。
宗禛似乎对她的回答嗤之以鼻,毫无血色的唇角扯了扯,“只有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说话时他眼中全然的凉薄。
燕娉暗叹,看来她必须得尽快矫正宗禛的性子,不然就这么一步步下去,任务可就失败了。
从地上慢吞吞爬起来,燕娉扒开糊在脸上的头发丝,笑嘻嘻看着他道:“你这话不对,我救你能图什么?图你年纪小?图你身材好?”
宗禛被她说的一噎,偏过头去不理睬。
“我救你只是因为我想救,我不忍心看着一条人命就这么没了,既然我有能力为什么不救?”
“你不能因为遇到了坏人,就认为世上没有好人。”
燕娉摇摇头,“小家伙,你这个想法很危险,要不得。”
“你不一定比我大!”宗禛蓦得看向她,不服气的蹦出一句话。
休息的差不多,燕娉站起身用山洞里猎户准备的干柴开始生火。
“你多大了?”她随意问道。
宗禛抿着嘴角,犹豫了一下才说:“八岁。”
燕娉斜眼看着他笑道:“那你的确比我大,我七岁,你叫什么名字?”
好家伙,小反派还挺有自尊心,明明才七岁,硬是多报了一岁。
心中暗笑,燕娉将注意力挪到眼前一堆柴火上。
徒手生火这种事情她还是第一次做,拿着木头手心都要搓出火星子了木头还没有任何动静。
宗禛听到她的年龄攥紧的手微微松开,抬了抬下巴,“我姓宗,宗禛,字子瑜,你叫什么?”
“燕娉,燕子的燕,娉婷的娉。”燕娉说完偏头看向他,“子瑜哥哥,你会生火吗?”
宗禛被她这一声子瑜哥哥喊得睫羽一颤,苍白面颊浮现淡淡红晕,抬起的下颌硬生生又收了回去。
“谁......谁是你哥哥......”
燕娉笑嘻嘻,“你比我大,当然是我哥哥呀,子瑜哥哥你会不会生火?咱们在湖里泡了那么久,又淋了雨,现在浑身湿透,天气寒凉再不生火烤烤要生病的。”
宗禛面上红晕愈发明显,眼神飘忽不敢看燕娉,抿着唇角起身走到燕娉身旁拿过木棍开始生火,口中低声道:“你真笨。”
燕娉冲他做了个鬼脸,老老实实蹲在一旁托腮看他生火,不知不觉,目光就转移到了他脸上。
不得不说,宗禛的容貌真的很好,即便现在还小,脸色苍白,也能够看得出五官轮廓清隽秀气,莫怪成年之后被冠以天下第一美男的称呼。
只是那时候相较于这个美名,他的残暴狠戾更让人印象深刻。
不过好在她来的时间节点正好,只要她好好教,一定能够让这个小反派变得正直善良!
这么想着,燕娉露出满意的笑来。
被她目不转睛盯着的宗禛却是脸色越来越红,便是耳根子都爬上了淡淡粉色。
“火......火生好了!”
他扔下木棍慌张起身离开,燕娉一把将人拽住,没注意使大劲把宗禛拽的一个踉跄直接倒过来砸在她身上,险些没给她砸背过气去。
宗禛也慌了,手忙脚乱爬起身羞恼道:“你拽我作甚?!”
燕娉捂着胸口龇牙咧嘴,“我想生火是干嘛的,烤火啊,你跑什么?”
“那......那你直说便是,何故动手动脚?男女七岁不同席,如今你我同处一地已是不合规矩,你......你还......”宗禛绕到燕娉对面盘腿坐下,低着头颇有些气恼的道。
燕娉:“......”
俩小萝卜头能干啥?
“命都要没了还规矩,赶紧将身上的衣服烤干,生了病可不舒坦。”她摇摇头有些无奈。
洞外雨势依旧不见小,冷风挟裹着雨丝吹进来透心的凉,湿透的衣服贴在身上黏糊的极不舒坦,燕娉多添了一些柴火让火势更大一些,又简单搭了个架子将身上的红外衣脱下来搭在上面烤。
“你也把衣服脱下来烤吧,这样快一点。”燕娉瞧了眼宗禛说道。
宗禛却抿紧唇瓣低着头不看她,两手揪住衣领很是坚决道:“不行!”
燕娉头疼,“就脱外套,又不是让你全脱光。”
“那......那也不行......”宗禛咬牙。
燕娉发现自己跟他说不通,索性撸起袖子站起身,“既然你不愿意,那就别怪我亲自动手了。”
宗禛被她举动吓了一跳,赶忙想起身走开,燕娉一掌按在他肩上生生给他按了回去,笑嘻嘻凑近威胁道:“子瑜哥哥,你自己脱,还是我来?”
宗禛脸颊瞬间通红,咬牙羞愤的屈服了。
燕娉满意的接过衣服替他晾起来,随后站在山洞边摘了芭蕉叶接了点雨水进来递给他,“喝点水好好休息一下,这雨不知道要下多久,一停咱们就得赶紧离开这里,保存好体力。”
宗禛这次倒是没有多说什么,安安静静喝了水便靠着墙闭眼休息,燕娉也寻了处地方准备窝着休息会,眼睛刚闭上耳边突然响起宗禛低低的声音。
“谢谢。”
燕娉没睁眼,勾起唇角轻声道:“不客气。”
休息了一个多时辰,燕娉睁眼发现外面雨还没停,也没有变小,天空始终黑沉沉的也看不出来是什么时辰了,唯有肚子在咕咕叫唤。
“子瑜哥哥?”
燕娉轻轻推了推宗禛,发现他脸跟脖子都红的厉害,探手一摸,灼人的烫!
“糟!”
“子瑜哥哥?!醒醒!”燕娉拍了拍他的脸,宗禛却毫无醒转的迹象,靠着墙的身子也软下来倒进燕娉怀里。
燕娉不敢耽搁,赶忙撕下来一片衣角用雨水打湿替他降温。
整整忙活了小半个时辰宗禛才堪堪醒过来。
“你可算醒了,吓死我了。”燕娉松了口气,抬起他的脑袋用芭蕉叶给他喂了点水。
宗禛苍白唇瓣已经皲裂,呼吸间喷洒出的气息滚烫,缓了缓,他看着燕娉用几不可闻的声音道:“......谢谢。”
燕娉摇摇头,“谢什么。”
她摸了摸他的额头,发现温度稍微降下来了一些,但是光降温没有用。
没有热水,没有干净的被褥,最关键的是没有任何药品。
想到这,燕娉将人往怀里又揽了一些,再把烤干的衣服裹在他身上,尽可能创造一个温暖的环境。
宗禛有些羞赧,但顾念着自己的情况到底是不好意思再拒绝,只得抿着嘴角闭着眼一动不动装死,然而颤个不停的睫羽却泄露了他的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