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泠眸中划过一抹痛楚。
半响,她伸手去接茶盏。
可她的手刚碰到杯沿,茶盏就不受控制的朝地上落去,瞬间炸裂开来!
滚烫茶水倒在刘泠腿上,她痛得‘啊’的一颤。
沫儿立马跪下,眼泪涟涟:“大人,是沫儿不好,没有端稳伤了姐姐……”
沈宴根本不信。
他厌恶的瞥了刘泠一眼,扶起地上的沫儿。
“与你无关,往后你便不用来向她请安了。”
说罢,带着沫儿转身离开。
晨风缓缓拂来,携着无尽凉意穿透刘泠的心口。
看着二人相携而去的背影,刘泠喉头猛地一阵腥甜。
她连忙用帕子捂住嘴唇,倏地吐出一口血来。
缓缓张开帕子,入目竟是一片黑色。
“夫人!”
赶来的冬雨看着那手帕上的黑血,满脸惊恐。
刘泠却忽的笑出声来,眼里的酸楚,化为泪水落下。
“夫人,奴婢去请大夫!”
冬雨匆匆离去,刘泠却只擦了擦嘴角的血。
撑着身子朝着院中花草走去,喃喃道:“我的花草还没打理完呢……”
一个时辰后,冬雨带着大夫回来了。
林墨阳伸手轻轻搭在刘泠的腕上,眉头越皱越紧。
他看向刘泠,眼前女子苍白清丽的脸上挂着浓浓的哀伤,眸中神色灰暗无光。
林墨阳心头闪过一抹情绪。
他收回手,道:“之前我便说过,你再继续这样下去,最多只有半年可活。”
“但若是好好医治,还可以延长寿命。”
“多谢您……只是……”刘泠摇了摇头,眼神一片死寂,“心病无药可医。”
“您能治病,却治不了心。”
林墨阳眉头一皱,冷笑道:“我若要救人,便是阎王都带不走!”
说罢,从药箱最底下掏出一个玉色瓷瓶,朝刘泠手里塞去。
“一日一粒,用完记得来济风堂找我。”
刘泠没接,林墨阳猛地将瓷瓶往桌上一放。
“命是你自己的,那个人不在意你便也不在意,可你这样对得起你父母吗?!”
刘泠眸中一顿,林墨阳的话,句句砸在心里。
林墨阳放下药,拿起药箱就走,冬雨连忙追上去送。
留在原地的刘泠,半响,终于颤着手拿起瓷瓶。
……
冬雨送完林墨阳,返回时却看见沫儿在摘刘泠最喜爱的那株“十八学士”茶花。
“住手!这是夫人的东西!”冬雨上前一把扯开沫儿,怒喝道。
沫儿嗤笑一声,淡淡道:“一朵茶花而已,往后,她所有东西都是我的!”
说罢,轻拂衣袖,便要转身离去。
突然,冬雨瞳孔一缩,上前一把抓住沫儿的手腕,一个不规则的红色胎记露了出来。
冬雨厉声质问:“你怎会有夏荷的胎记?!”
沫儿面色一慌,扯出手腕,强自镇定:“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说罢,转身疾步离去,眼中却露出一片狠厉。
冬雨回到扶风榭,内心疑惑不已,想告诉刘泠胎记的事,又怕真是自己看错了。
黄昏时分。
下人闯进扶风榭大声喊道:“夫人,老夫人晕倒了!”
刘泠连忙朝着寿安堂跑去。
刚进门,便听到沈宴狠厉的质问声。
“怎么回事!”
赵妈妈跪在地上,害怕得浑身颤抖:“老夫人之前一直好好的……对了,是少夫人!是吃了少夫人送来的莲子羹老夫人才晕倒的!”
沈宴狠厉的目光看向门口的刘泠,上前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
“刘泠!”
刘泠呼吸骤然一紧,她伸手去扯着沈宴的手,用力摇头。
“不是我,我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