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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温从不甚安稳的睡梦里醒过来,盯着幼稚纱帐,房间里安安静静,他下意识想放声哭几声,但及时憋住了。

作为一个有着成年人思维的三个月婴儿,他才不会像一般孩子那样,一睡醒第一件事就哭。

他费力的从不太紧实的襁褓里拔出手,黑溜溜的大眼睛眨了眨,一本正经的思考。

那女人又跑哪儿去了?

他一边思索,下意识把小胖手塞进嘴里,含的津津有味。

透明的液体从嘴角流出来,池温的小身板一僵,若无其事的把变得湿哒哒的手拿出来,还往口水兜蹭了蹭。

忽然,他小脸一皱,白嫩的脸颊憋得通红,努力控制住身体反应,然而,有什么还是流了出来。

池温忍不住了,“哇哇哇”干嚎起来。

很快有动静从门外传来,进屋朝他走过来。

“宝宝醒了?”

傅云若含笑,将宝宝抱起,熟稔的颠了颠,哄了一下,一边往外走,“先去嘘嘘哦。”

“啊呀,已经嘘嘘出来了,妈妈给你换干净的尿布哦!”

这种事为什么一定要说出来?他不要面子的啊?池温被女人摆弄着,一脸看破红尘的小模样。

其实这种事,适应着适应着,就习惯了……吧?

小嘴巴突然被塞进一个温软的奶嘴,他下意识吸了吸。

温开水?

他又啜啜几口,他渴了,干嚎太费嗓子,需要润润。

喝完水,这女人在他的婴儿车的顶上挂了色彩鲜艳的铃铛,晃一晃就叮当响。

他不屑一顾,看了一眼不再看第二眼,他是这么幼稚的人吗?

池温此时精神头正好,他斜斜仰躺着,视线刚好可以看到女人,于是专注的看着她。

当然,得强调一点,并不是他想看她,是他现在这副小身板骨头还软着,连移动脑袋都做不到,并不是他想看的。

傅云若把宝宝拾掇好,放到婴儿车上,推到外面院子里。

今天是个阴天,温度并不高,也没有风,小孩子可以在院子里放着,她一抬眼就能看到。

傅云若去菜地里摘菜,马上就中午了,她准备炒个青菜。

厨房里已经炖着骨头汤,她一个人吃足够了。

傅云若摘完菜,看了看一垄垄芥菜,该收起来晒菜干了,她想到。

她去水龙头那摇了水洗菜,去厨房炒了一盘青菜,就着骨头汤解决午饭,也给宝宝解决了午餐。

她在锅里留着的骨头汤加点盐,然后装进保温桶里,准备拿去给梅叔梅婶。

因为她还在喂孩子,入口的食物比较淡,而梅叔梅婶口味比较重。

可能老一辈的农家人都比较节省,哪怕家里不缺钱了,也不会时常买肉吃,尤其家里没有孩子在的时候,可能十天半个月才买一次肉。

梅叔作为一个村长,家里也不常见荤腥,他们习惯了粗茶淡饭。

傅云若时常煲汤,会特意多煲一点给他们送过去。

她提着保温桶,推着婴儿车,出了院门往梅家走。

老房子离梅家也就隔了十来米,她在老家大喊一声那边都能听见动静。

傅云若过来的时候梅叔梅婶正端出饭菜准备吃午饭。

长时间相处之后,傅云若也知道他们吃午饭的时间规律,一般过了十二点半才开始吃饭。

“梅叔梅婶。”傅云若喊了一声,推着婴儿车进屋。

“若若来啦,赶紧来坐,刚好吃饭了。”梅婶热情的招呼道。

“我在家里吃过了,梅婶,这是我煲的一点骨头汤,给您和叔喝点,太多了我喝不完。”

“你这孩子,中午喝不完留着晚上吃啊。”

“留了留了,我煲太多了嘛,到晚上我也喝不完,倒掉也太浪费了。”

梅婶还待说话,傅云若就撒娇道:“梅婶您赶紧拿汤盆来装,我都提累了,再说,我还得麻烦您有空教我晒菜干呢!您这么客气,我都不好意思叫您了。”

傅云若也会晒菜干,但她吃过梅婶给的菜干,觉得比她弄的好吃,所以想跟梅婶学一学。

梅叔道:“这是孩子的心意,就收下吧。”

梅婶听罢,这才去厨房拿了汤盆,把保温桶里的骨头汤倒进盆里。

傅云若提着空了的保温桶,道:“那我先回去了,得哄宝宝睡觉了。”

“好,等我得空了就过去。”

“嗳!”

傅云若推着婴儿车慢悠悠的往回走。

回到家,宝宝也开始昏昏欲睡,她看了也困意上涌。

于是抱着宝宝*,哄着宝宝睡了,自己也在一旁睡了过去。

傅云若一觉睡到差不多两点,她脑子还晕晕的,浑身软软的躺着。

一旁的小宝宝睡得香甜,鼓鼓的小脸颊氲着红晕,小胖手握成拳头抵在两侧,凑近还能听到细细的鼾声。

她看得心都柔成一汪水。

她的宝宝是全天下最最可爱的宝宝!

傅云若伸手拿过桌面放着的手机,各种角度拍来无数张照片,才意犹未尽的结束。

她这会儿已经完全精神,但仍旧不想起来,于是半坐在一旁玩手机。

她原先的手机卡从逃走的第一时间就没用了,担心有人借此查她的踪迹,就买了一张不记名卡。

不记名卡影响部分功能使用,但傅云若只是用来上网刷刷网页新闻,查查资料,并不用来联系他人。

她现在不像一开始那样那么关注外面的消息,偶尔想起来才会刷一下娱乐新闻。

方雪若的新闻通稿基本是拿了什么代言演什么女主,八卦一下和豪门公子的感情,一片欣欣向荣,风平浪静。

她也刷了一下和傅家有关的消息,没有什么小道消息说傅总把他女儿赶出家门。

她暗想,也许是嫌丢人压着不让人爆出来。

傅云若当初一直关注网上的消息,结果那事儿激不起半点水花,这和原著的腥风血雨完全不一样。

傅云若可不认为这是女主的良心发现,即使她及时逃了,但以女主和继母的本事,也会将这事闹得风风雨雨,比如她给女主*的事,比如她“畏罪潜逃”?

傅云若从原主的记忆里窥见,这本书水分不少,自立自强善良坚韧的女主可得打个问号。

女主是原主的继妹,这对母女从进了傅家之后,表面上她们对她有多好,但实际上,却不知让她受了多少委屈。

那时原主年纪小,不知道如何表达,屡次向父亲告状,却屡被训斥。

渐渐的原主明白父亲靠不住,她就把自己变得尖锐,企图保护好自己。

大男子主义的傅父并不知道,继母要磋磨自己的继女,多的是让人有苦说不出的办法。

傅云若结合了原主的记忆,心有戚戚。

原主能长大真是不容易,所以性格变得偏激点也很正常,但她并不是真的恶毒。

只是她的父亲被夺走了,傅家小姐的身份也被夺走了,最后连青梅竹马的未婚夫也被夺走了。

原主想到的报复方式,就是下点*,想警告一番,却没想到自己喝下了。

傅云若想起那时的感受,绝对不是*那么简单。

所以,这个女主并不无辜良善。

她只是端着温柔善良的表象,一点点的夺走了原主的一切。

她想不通女主母女俩为什么会放过这次机会,难道是因为她及时逃了没有被当场抓住所以没有实锤?

算了,没必要再去纠结这件事,她们要拿这事做文章,一年的时间里早就拿来用了。

肯定是因为她们没法拿这事搞她,既然这样,她就没必要担惊受怕。

那她要不要带宝宝出去呢?

傅云若想了想,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原身是在被逐出家门的两年后死亡的,具体时间没有明确,在外面还得担惊受怕自己哪一天意外死亡,还怕保护不了孩子。

还是等原身死亡的时间点过去再说。

就是她身上的现金快要花光了,现在不敢用自己的卡取钱,说不准她的卡早就被冻结了。

当初她跑路,途径一个城市时匆忙取了十万块放临时买的背包里带走,再节省一年间就花了七、八万。

而且她自己的可以省,宝宝的不能省,宝宝的食量越来越大,母乳不够吃,等以后主要喝奶粉了可能连奶粉都买不起。

还是得想办法能不能赚点钱……

池温睡了一个好觉,可能是身边一直有熟悉的气息在,他一直没有被惊醒。

他睁开眼时,那个女人还坐在身边,单手玩着手机,另一只手时不时抚抚他。

他看着她,不自觉咧开嘴。

傅云若看到的就是这个画面,宝宝对着她笑得无邪。

她随手放下手机,低头在他的小肚子里蹭蹭,声音柔得能掐出水:“宝宝做了什么好梦呀这么开心?”

“咔咔……”

“哟哟!诶?宝宝看不见我!咦!看见了!”

“哇咔咔……”

他笑了?他怎么可能笑了?

池温的理智这么想着,但是控制不住身体的本能,被女人一逗一蹭的,发出咔咔的笑声。

傅云若跟儿子玩闹了好一会儿小游戏,才心满意足抱着他去解决吃喝拉撒的问题。

池温被傅云若努力绷起红红的小胖脸,嗯,都怪婴儿的本能太过强大,有什么情绪都控制不住表达出来。

其实并不是他本人在开心。

还有,他必须郑重强调一点,这个女人太幼稚了,还得让他降尊纡贵陪她玩这么幼稚的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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