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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讲?拿命讲?

烛火摇曳,他捏住我的下颌,语气里情绪莫名:“夫人,你该睁开眼睛看看我。”

眼睫轻轻颤了两下,我到底是睁开眼睛,向他看去。他支着下巴,好整以暇地望着我:“夫人很想与我说话吗?”

我摇摇头,又点点头。

于是景珩示意下人取来纸笔。

我在宣纸上奋笔疾书:“夫君日日操劳朝中大事,定然十分辛苦。”

他扫了一眼,淡笑道:“还好,夫人怎么忽然想起关心我了?”

我轻勾唇角,掩住声音里的嘲弄:“嫡姐莫非要出嫁了?”

“自然。”嫡母面上闪过一丝得色,“长宁侯府的世子已经派人上门提亲,如今她并非你的嫡姐,而是自小养在庄子上的、你的庶妹,唐凝玉。”

凝玉。

听风弄月,如珠似宝。

这一刻,景珩近在咫尺的脸,与我记忆中小娘柔和的笑,竟奇异地重叠起来。

那时候我还小,她抱着我读书识字,学到《氓》时,便抚摸着我的发顶,柔声道:“晏晏,你瞧,这就是你的小名。”

“言笑晏晏,取和悦之意。只是……我却不希望你太过和悦恭顺,总归是不好的。”

一字一句,言犹在耳。

我只是调侃啊!他怎么能如此爽快地就承认了??

片刻后,景珩敛了笑,抬手,指尖轻轻抚过我眼睛:“夫人,我的心小得很,如今只装得下你一人。可……倘若夫人总是看旁人,我可是会伤心的。”

他的嗓音里尚且带着几分欲色将退的倦懒宫,然而说到最后,却凭空多出几分破开迷雾的锋凛。重神思朦胧间,断断续续地想起了不少过去的事。

我在唐家的日子,浩一直不太好过。他捏了捏我后颈的皮肉,又动作轻柔地将我汗湿的鬓发别到耳后,“若是不适,与我讲便是。”

我在内心呵呵。

明知我如今的人设是个哑女,还虚情假意地让我讲给他听。

怎么讲?拿命讲?

烛火摇曳,他捏住我的下颌,语气里情绪莫名:“夫人,你该睁开眼睛看看我。”

眼睫轻轻颤了两下,我到底是睁开眼睛,向他看去。我在宣纸上奋笔疾书:“夫君日日操劳朝中大事,定然十分辛苦。”

他扫了一眼,淡笑道:“还好,夫人怎么忽然想起关心我了?”

“身为妻子,理应多关注夫君的身体健康。”我顿了顿,终于写出了自己的真实目的,“为了夫君身子骨着想,不若还是斟酌着来,节制……”

我还没写完,就被景珩捉住手腕,一把拽了过去。

幔帐合拢,眼前光线一暗,他居高临下地望着我,勾了勾唇角:“看来我不够努力,竟让夫人生出了这般怀疑,是为夫的不该。”

她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望着我:“唐小二,你贱命一条,若是事情成了,莫说是你小娘的东西,便是要还她清白都可以。可若是不成……”

“你以为,你冒名顶替的事情被发现后,摄政王能留你活到明日?”

嫡母先一步离开了,房间里只余我和唐听月,她仍然坐在那里,与我七分相似的面容看上去娴静从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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