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隽睨了眼女方的签字，目染愠色：“你确定到时候不会说自己又忘了？”

秦苒似是没听见他的嘲讽，反而絮絮叨叨起来：“冰箱里有饭菜，饿了用微波炉加热就行，你有胃病，药我放在玄关的第二个柜子，衣服我也都整理搭配好了，你穿的时候直接拿……”

“秦苒！”

一声低吼让本就僵凝的气氛焦灼起来。

程隽眼底升起丝戾气：“胡闹也该有个度。”

他看着秦苒，才发现自己那个从不注重打扮的妻子化了妆。

如瀑般的黑发用水钻发卡挽了起来，露出了白皙的脖颈。

她穿着咖啡色的大衣，踩着细跟，与平时的寡淡大相径庭。。

秦苒没有解释，而是平静地拿出把钥匙，轻轻地放在离婚协议书上。

她走向玄关，拉过早就整理好的行李箱：“以后，照顾好自己。”

程隽怔在原地，眸中闪过抹愕然。

秦苒真的要走，甚至走的是那么云淡风轻。

“为什么？”他冷不丁地问。

秦苒步伐顿了瞬，但终究是没有停留地离开了。

偌大的客厅陷入死寂，安静的像是什么都没发生。

良久，程隽的目光才落在秦苒拟好的协议书上。

当看到纸上对财产只字未提时，他冷笑一声：“秦苒，我倒要看看你想要什么”

没一会儿，程母的电话打了过来。

“程隽，在路上了吗？大家都在等你呢。”

程隽瞥了眼逐渐凉掉的牛奶：“公司有事，今天不回去了。”

想到刚刚秦苒的话，他的太阳穴便隐隐作痛。

草草和程母说了几句，程隽便去了公司。

然而一整天，秦苒离开的模样像是电影，不断在他脑海里回放。

傍晚，属于夜晚的喧嚣随着黑暗慢慢笼罩城市。

看着动静的手机，程隽拧眉朝司机扔出句：“去鹿岛。”

鹿岛高级会所。

老板亦是程隽好朋友的许巍见他来了，满眼震惊：“稀客啊！今天秦苒不在家？”

秦苒是个好妻子，虽说事事都听程隽的，却不准他抽烟喝酒。

甚至为了帮他应酬，深夜赶过来帮他喝了一瓶白兰地，为此还进了医院。

那时候，许巍就在旁边，他当时就觉得这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秦家千金，不是一般人。

程隽没有回答，绷着张脸坐在沙发上。

“她回秦家了。”

在他看来，除了秦家，秦苒根本无处可去。

然而许巍却一愣，随即笑了出来。

“回家？你别开玩笑了，秦家早在三年前就没了！”

第三章 抗癌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