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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压到我了。”

李赦语气淡淡,但在白安柔的眼里就是没事找事,她睡得好好的,没见过这种不懂怜香惜玉的人。

“小气鬼!”

白安柔嘟囔着挪到一旁刚刚坐好,身旁之人突然朝车外喊道:“停车!”

随从掀起车帘,恭敬问道:“王爷,有何吩咐?”

“请王妃下车!”

白安柔回头,这男人要不要太狠了点?她好歹也是赦王妃,这刚刚离开没多久,难不成真的要她腿着回赦王府?

“李赦,你别太过分。”

李赦抬头,倒是不生气,脸上倒是闪过一丝戏弄意味。

“本王一会儿直接去醉香楼,跟王妃不同路,实在抱歉。”

“你……”

白安柔气不打一处来,但见李赦这么淡定,想来发怒在他这种人身上也扳不回一局。

当着下人的面儿,她是嫡女,是赦王妃,登时下了车。

眼看着李赦坐着马车远去,留下一记尘土,白安柔长吁一口气儿,压制住心底的怒火。

盯着那辆绝尘而去的马车,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二十年也不晚!

好在白安柔是个注意细节的人,从赦王府道国公府的路,她都记住了。

天黑之前,白安柔终于腿着见到了赦王府的大门,漆黑描金,十分气派。

可是,大门紧闭的赦王府,让白安柔一肚子的火气彻底绷不住了。

“李赦,做人不要太绝了,这婚本王妃是和离定了!”

笨重的大门推是推不开的,向来有重兵把守的赦王府,今天大门外竟空无一人,这可不就是李赦本人的意思?

想到这里,白安柔就不信没有水到渠成的船,绕着周围转了转,果不其然找到了一个狗洞。

瞅着四下无人,白安柔朝着狗洞便钻了进去,好在她瘦,不然连狗洞都进不去了。

还没有等她拍干净身上的泥土,一个声音在她的头顶响起。

“堂堂赦王妃,居然也要钻狗洞。”

声音不大不小,却刚刚好能让她听清楚,白安柔抬头看向墙头,吓的倒退了两步。随即很快镇定下来,“你不在父王的封地上好好呆着,跑到王城做什么?”

墙上的少年轻蔑的一笑,像是仙人般的俊美容颜,转眼就放大在了白安柔的眼前。

“我的好妹妹,见到哥哥怎么不好好说话呢?我来当然是看看你过的怎么样了?看来就算是成了亲,也是不受人待见,就连回家都要钻狗洞。不如和离了跟我回去吧,回到鲁国公府,起码,你还是我们鲁国公府的大小姐不是吗?”

说着一步步的向白安柔逼近。

白安柔沿着墙角一个劲的后退,像是老鼠见了猫的胆小。

“你这么怕我做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你这样我可是会生气的,我生气的话,你应该知道怎么哄我吧?”顾惜玉又往前压进了几步,角带着坏笑。

“你想干什么?你再过来我就喊人了啊!”

白安柔不确定她能不能叫来侍卫,在王府里,没有人当她是王妃。此时她的手心里全是汗水,心也碰碰的跳着。满天的神佛啊,如果你听到了我的心里话,赶紧把这个人变走吧,我真的不想见到他!

“哼!”顾惜玉似乎是挑衅的够了,戏也看够了,冷笑着飞身离开。

白安柔瘫坐在地上,半天才站起来失神落魄的往海棠轩走去。

有侍女看到刚才的一幕,立马禀报给了赦王爷。

李赦突然间想到她今天在徐国公府吃饭的样子,知道她喜欢吃肉食,吩咐厨房多做了些。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突然会这样,或许是自己生病后,不能吃太多肉,看到她吃的香,自己觉得自己也很健康,也或许是马车上,她的身子在自己腿上隔得生疼,她还那么小,却那么瘦,需要多补充点营养。

白安柔回到海棠轩的时候,房门外挤满了下人,大大小小丫鬟,似乎有大事发生。

抬脚进门那一瞬间,白安柔是不惧怕任何人的,一门心思想着怎么跟李赦做对。

但是,当看到坐在圆桌前,面对着一桌子可口饭菜的李赦,白安柔一时间竟想不出来这家伙安的到底是什么心。

“王爷好雅兴,怎么,是看上我这海棠轩适合做饭厅了不成?”

说着,白安柔倒也不客气,直接坐在了椅子上,方拿起筷子时,对面云淡风轻地李赦,方才幽幽开口道:“赦王妃不去当戏子可惜了,国公大人和夫人知道王妃是这种性子,不知会怎么想。”

白安柔悬空的筷子停了停,这人说话怎么就这么难听呢?

“我以为王爷不理朝政是为人清鹤,原来是闲事管多了,顾不上的缘故。”

白安柔话罢,候在房内的一些下人,纷纷低头小声儿笑了起来。

“咳咳!”

李赦脸黑了下来,抬手抵在下巴处,轻轻咳了咳。

“吃饭吧!”

“得嘞!”

白安柔知道,自己不过是个棋子,进了赦王府便没了自由,就算受了委屈,娘家人也插不上手,顶多徐夫人安慰几句。

可所谓是进了狼窝身不由己,地位权势受打压,可嘴皮子上她不服。

举起筷子,像没发生什么一样,白安柔大口大口吃着肉。

“见了公府的少爷,怎么也不带进来,好歹怎么说也是客人。”

李赦不紧不慢说着,白安柔差点儿呛了嗓子眼儿,猛然间抬头望向李赦,难不成这家伙知道刚刚她钻狗洞时见到她那位好哥哥了?

“管得着吗?”

白安柔撂下筷子,一想到自己的童年遭遇,便没了胃口。

李赦似乎是探测到了白安柔的底线,便及时收手,道:“得了,快吃饭吧,路上也累了。”

没成想,白安柔听此,更觉委屈,直接起了身跑出了房间。

长亭还是那个长亭,只是看着平静湖面的白安柔,突然间觉得,脚下这个赦王府,像极了曾经令她感到窒息的国公府。

似乎绕了这么多年,她一直想要逃离的地方,转来转去,竟又回到了原点。

白安柔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生气,她和李赦都是棋子,谈不上感情,为什么还会被他几句话戳中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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