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春院。
伺候陆采薇的丫鬟正跪在裴年昭脚边哭诉:“屋里没碳,奴婢去求人也求不到,这才让采薇小姐感了风寒……”
陆采薇更是咳嗽了两声:“年昭,你莫怪堂姐,是我自己身子不争气……”
陆锦瑟厌恶的望着榻上脸色苍白的陆采薇,一言不发。
从以前开始一直都是这样,陆采薇这套把戏一直都没变过。
“你该称我王妃。”陆锦瑟冷冷打断她。
裴年昭一听,呵斥道:“你既知自己身份,府内之事也该处理妥当。”
闻言,陆锦瑟心更冷。
前世就是这样,无论陆采薇出了何事,他总是会先将罪责怪到她身上。
陆锦瑟掩去眼中情绪:“既如此,不如我来给你把脉诊治一番。”
说着,她挽袖伸手,走向陆采薇。
陆采薇面色一僵,下意识地闪躲。
随即委屈的抬头,泪光莹莹只说两字:“年昭……”
裴年昭立刻挡住陆锦瑟,似乎怕她靠近就会害了陆采薇。
思量几秒,他将腰间令牌摘下递给陆采薇。
冰冷的目光却刺向陆锦瑟:“此令便如我,府内一切事物都可调用。”
陆锦瑟望着那令牌愣住了。
她去西域为他求医,他都不肯把令牌借给她,如今陆采薇不过含泪一声“年昭”,他就轻易地给出。
前世,她曾痛不欲生。
如今却觉荒唐可笑。
看吧,陆锦瑟,这便是你曾放在心尖上的男子。
为了陆采薇,他可以把你弃之如敝履。
陆锦瑟冷嗤一声,面无表情地转身就走了出去。
许是她走的太过干脆,反而让裴年昭无法忽视。
他紧蹙着眉,跟了上去。
陆采薇见裴年昭竟跟着出去了,柔弱的表情瞬时一暗。
院门外,陆锦瑟停下脚步:“王爷还有罪要问?”
裴年昭被她似有若无的锋芒刺地愣了瞬。
三年来,陆锦瑟从未忤逆过他,可这几日她像是换了个人,接二连三言语带刺。
裴年昭眼神骤冷:“看来你是不想做这个王妃了。”
“王妃……”陆锦瑟咀嚼着这一称呼,“我在王爷心里,原来还算是王妃。”
看着她眼中莫名的深切悲哀,裴年昭还未发作的怒火戛然而止。
不知为何,就这样望着她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