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困了就早点休息,身体实在是难受的话,让张航送你去医院。”
“好。”
傅临琛交代完,挂断电话。
挂的很匆忙,只不过姜殊早就听清楚了那是言姌的声音。
还有她说的,亲手为他做的晚餐。
结婚周年的纪念日,她的老公和别的女人共进晚餐,浓情蜜意,光是想想,就觉得好笑。
原来,言姌是真的回来了,重新回到了傅临琛的身边!
一开始还抱着点不该有的奢望,现在事实就摆在面前。
也正是因为这样,她更加崩溃,浑身软的站都站不起来。
她拿什么和言姌争呢?这场没有硝烟的战斗,言姌从一开始就是赢家。
她又怎么会有让傅临琛放下言姌,和自己在一起的奢望呢?
或许是因为这个孩子。
姜殊扯着嘴角笑了笑,还妄想用孩子抓住他的心,幸好没说出来,不然这就是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
漫长的几个小时过去,姜殊也平复不少,他既然已经做好决定,她也会遵守承诺,绝不纠缠。
收拾了不常用行李,她感觉到困意才去床上躺着,进入梦乡的那刹,接到了张航的电话:“少夫人,你快来一趟公司吧,傅总晕倒了!”
姜殊瞬间没了困意:“什么!怎么回事?去医院了吗?”
“现在醒过来了,说什么都不肯去,我也劝不动啊。”
“我马上过来。”
根本顾不上身体的难受和疲惫,姜殊迅速穿好衣服,让管家开车送他去公司。
去的路上不免疑惑:他不是前几个小时还跟言姌在一起吗?怎么又去了公司,还晕倒了?
她半个多小时之后才到,公司只有保安在。
顶层办公室里,没开灯,昏暗又安静。
傅临琛靠在老板椅上,半撑着头,唇线抿直,光影斑驳,他的脸上染了些光影,朦朦胧胧。
很难不承认,他就是这样一个完美无缺的男人,不管是神采奕奕,还是此刻带着醉意有些虚弱的模样,都让人忍不住的多看两眼。
姜殊喊了他一声,没人答应,似是睡着了,再凑近一些,她闻到他身上的酒气,和淡淡的香水味。
直冲鼻腔,她胃里翻滚,差点吐出来。
张航拿着药和水回来,看见了站在外面的姜殊。
“少夫人。”
她点头,两个人在外面说话:“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不是去找言姌了吗?”
“原来您知道啊。”张航没敢直视她的眼睛,“这些年,您和傅总的感情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您真的甘心把傅总拱手相让吗?”
姜殊偏开头去看窗外的浓浓夜色,红唇微启:“他把离婚协议书都准备好了,你跟在他身边这么多年,自然也知道我们的婚姻是什么样的,我也没有理由拒绝。”
“少夫人,傅总自从和您结婚后,也没做过出格的事情,而且我们公司的人都知道,他的心里有您的位置,不然也不会什么都依着您,宠着您啊!”张航认真的不行。
姜殊目光淡淡的看他:“我印象里,我和他结婚的那天,不是有很多人不看好吗?说门不当户不对的,现在我们要离婚了,又觉得我们合适了?”
“少夫人,今时不同往日,他们那时候说的话,都是没经过思考,随口瞎说的,您和傅总这些年伉俪情深,大家都看在眼里,希望你们好好过……”
好半晌,张航小声说了句:“和言小姐比,肯定是少夫人您更胜一筹。”
姜殊和张航扶着傅临琛去地下停车场,花了好大力气才把人弄进后座。
想着他的脾性,就没去医院,直接回家。
谁承想,车子刚开进别墅区,就看见了傅奶奶的车停在门口。
“奶奶,您怎么不进去啊?”她赶忙下车。
傅奶奶看了眼还坐在车里,半眯着眼的傅临琛:“他这又是上哪儿去喝酒了?没有点儿成家之后的样子!”
姜殊赶紧拉着傅奶奶的手:“奶奶,临琛没喝多少。他是累着了,今天周年纪念日,临琛特意没去上班,陪着我在外面逛了一天,这才回来呢。”
闻言,傅奶奶信了七分:“算他小子有分寸。”
而后,傅奶奶从司机的手里接过一个木盒子:“这是我们傅家祖祖辈辈传下来的,原本想等着你怀了孩子再送给你,但是今天也合适,等你有了傅家的骨肉,奶奶啊,再送你一份大礼!”
“谢谢奶奶。”
姜殊心里又是一阵密密麻麻的难过,像被针扎那般。
“我就怕你跟着临琛会受委屈,我这孙子的脾气和他爸有的比。”傅奶奶拍着姜殊的手背,“我那时候就希望,嫁给他的是你。”
“我都知道的,奶奶。”姜殊的脸上漾开笑容。
“知道就好,你们也回去休息吧,不用送了。”
“好,奶奶您回去的路上注意安全。”
送走傅奶奶,姜殊和张航合力把傅临琛送到房间。
她去接了杯热水,回来的时候发现,傅临琛从床上跑到了椅子上坐着。
“醒了?”她把杯子放在桌上,“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
姜殊无奈,折回浴室拿了根热毛巾,想让他擦擦脸。
可是傅临琛没伸手,只是看着她,眼神倒也不像是喝醉的样子。
“去洗澡吧。”
傅临琛还是不说话。
姜殊无奈,和往常一样帮他脱掉西装外套,带着他去浴室。
今天,她没跟着进去,坐在外面看着镜子发呆。
没几分钟,水声停止,傅临琛从里面走出来,水都没擦干,径直去了床上躺着。
姜殊跟在身后,侧身躺下,关了灯。
傅临琛也是在这个时候,一个翻身,直接把人抱进怀里,“能不能别走,就呆在这里跟我一起。”
姜殊的心顿时狂跳起来,这是喝醉之后讲的醉话吗?
只不过,真的很暖心,和爱上他那天一样,阳光温暖,春风和煦,他的眼里,全是柔情。
她没挣脱他的怀抱,闭上眼睛感受。
最后一次了,她再放任自己最后一次。
分开以后,就再也没有机会躺在他的怀里,听他的心跳了。
“嗯,我不走。”
她用气音回答,不知道他有没有听见。
听着身后的人逐渐呼吸均匀,才转过身和他面对面。
两个人十指交握,结婚钻戒在月光下,熠熠生辉。
有些事情,只适合藏在心里,有些人,只适合偷偷爱。
隔天大早,姜殊被响个不停的手机铃声吵醒。
她还没完全清醒,半梦半醒之间以为是闹铃,直接按了挂断。
挂断之后,那头的人接着拨回来,反复三次之后,姜殊彻底清醒了。
屏幕显示的名字是一个单字:姌
她还以为是自己手机的闹铃声,挂断了好多次。
姜殊眨眨眼睛,干脆坐起来。
她很轻地推了推旁边的傅临琛,递过手机:“言小姐的电话,打了好几个,可能是有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