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忆柳一哽,震惊地盯着苏洛梨,不自觉攥紧衣袖。
苏洛梨怎么会知道她和太子的事?!
苏忆柳讪讪一笑,否认道:“姐姐,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我一直把太子哥哥当成我未来的姐夫看!他可是一直在等你呢!”
她眼珠一转,又道:“难道是王爷这样告诉你的?姐姐,你不能信他啊……你难道忘了他有多凶残霸道吗!他可是一直在囚禁你,你难道往后都甘愿当一只没有自由的金丝雀?”
苏洛梨知道,苏忆柳一直在她和商穆寒之间搅浑水,其实就是不想让她落得一个好的归宿。
苏忆柳既不想让她成为尊贵的定南王妃,又觉得她更加配不上太子。
她就是想看她痛苦,被折磨,变得一无是处……
说白了,变-tai罢了!
而太子李砚,更是和苏忆柳同流合污,干脆利用她,去瓦解商穆寒在朝堂中的地位。
后来目的得逞,夺了兵权,也清理了朝堂定南王一派。
杀了她,也害死了商穆寒。
苏忆柳看着女孩抿唇思索的样子,眸光微闪,“姐姐,你该不会真的想和王爷在一起吧?”
“呵……”
听到这问题,苏洛梨冷笑出声。
而一门之隔,定南王府内。
男人一身玄色单衣,修长的身躯立在门边,定定的听着外面的动静。
在听见苏洛梨明显带着嘲讽的笑声后,商穆寒顿时攥紧了拳头,周身散发出极其危险的气息。
凌岸瑟瑟发抖站在他身侧。
完了,这回真的完了。
偌大的王府内,苏洛梨痴迷太子,讨厌王爷的事,人尽皆知。
眼下这……苏洛梨该不会蠢到在王府门口说王爷坏话吧?
那王爷又要大发雷霆,在府中掀起腥风血雨了!
这样的场景,都已经数不清上演了多少次了!
凌岸紧张得头皮发麻,直接闭上眼睛,等待暴风雨袭来。
直到苏洛梨的声音再次传来——
“呵,怎么?我不能和他在一起么?王爷又帅身材又好,而且有权有势有银子,这么一比,好像太子也不怎么样嘛,况且王爷这么在乎我,为了上山接我,今日连朝堂都没有去,说不定王爷对我是真爱呢?说不定他还会许我当他的正妃呢!”
苏忆柳顿时牙关紧咬,心里熊熊火焰燃烧。
不要脸,苏洛梨真是不要脸!
呸!
那可是举世无双的定南王,怎么可能娶她当正妃!
苏忆柳纵然气的要死,可面上仍笑脸相待。
“姐姐,这话你信吗?定南王是什么人物?那可是咱们朝唯一的异性王,就连当今圣上都对他尊敬有加。且不说王爷有没有选你做王妃的心,就单凭他日日将你囚禁于府中,不允许你出去,这一点你受得了吗?你应该知道,他这摆明了就是将你当做玩物罢了!”
她本以为,听了自己的话,苏洛梨会同往常一样义愤填膺,然后拉着自己的手说自己想逃离王府。
可苏洛梨却道:“我觉得这没什么大不了的。”
“……”
苏忆柳无言以对。
而王府内,听着两个女人的对话,凌岸震惊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他耳朵是出问题了吗?
刚刚那话,怎么也不像是从苏洛梨口中说出来的!
要知道苏洛梨这女人被王爷带回王府这么久,可是一直将他们家王爷视如蛇蝎,连王爷的一句好话都没说过!
还成日里对王爷非打即骂的!
他们战功赫赫尊贵无上的王爷,为了她一个小女子,已经隐忍到了极致了!
相比于凌岸的震惊,商穆寒则是安静的站在原地。
府邸大门挡住了淡淡的阳光,将那张俊美深邃的面容隐匿在暗处的角落。
刚刚那抹如同野兽出笼的骇人气势,早已不复存在。
他微敛着眉眼,那样子高深莫测,令人无法揣测他此刻的想法。
苏洛梨站直身子,面上笑盈盈的表情也收了起来。
“你来找我,所为何事?”
苏忆柳被她突然展开的气场震慑得一缩,但随即觉得肯定是自己的错觉。
她定定神,表明来意。
“姐姐,今日太子哥哥想要带你离开,不料被定南王截了胡,虽然此事失策,但姐姐你也别着急,晚些我回去再找太子哥哥商量对策,下次必定将你成功从王府救出去!”
苏洛梨嘲讽地弯起唇瓣,“哦?那我还得谢谢你?”
“姐姐这是说的哪里话,都是一家人,亲姐妹帮忙是应该的。”
苏忆柳笑了一下,眼底暗藏阴狠:“给,姐姐,这个你拿好。”
说着,她从怀中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瓶子。
苏洛梨细眉微挑,目光落在那瓶上,“这是什么?”
苏忆柳挤眉弄眼道,“姐姐,我知道你如今也是身不由己……日后,待你和太子哥哥大婚之夜,就拿这个点在床铺上,当成处子血蒙混过关……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保密的!”
看着那瓶东西,苏洛梨着实有些惊讶。
她直接笑出声,“好妹妹,你还真是处处为我着想啊,竟然连这东西都为我准备好了。”
苏忆柳竟然连这种令人所不耻的损招,都能想出来,还真是无下限!
且不说自己根本就不可能嫁给太子,这东西极其容易露馅,到时候她是不是还得被治个欺君之罪掉脑袋?!
苏洛梨抬眸看了她一会儿,忽然抿唇轻笑了一声,“好,那我就收下了。”
她伸手去拿,有微弱的寒芒从她指尖一闪而逝。
与此同时,苏忆柳只觉得身体一阵刺痛,猛地失足跪地!
下一秒,苏洛梨从身后轻轻抬脚,苏忆柳便顿时从定南王府门前的高台上滚落。
“啊——好痛……!”
苏忆柳狼狈的趴在地上,一身华服沾满灰尘,哀声连连。
而那个小瓷瓶也不慎脱手落在地上,假血流了出来,染红了苏忆柳的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