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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黑风高夜,杀人正当时!

一辆马车行驶在山道上,急急驰驰,车轮子好几次碾压过石头,颠簸的马车内传出痛呼。

马车在悬崖处停下,听到悬崖下澎湃涛涛河水激流声。

“真要这么做吗?”男人心虚问。

“想想咱闺女的荣华富贵,想想咱两个儿,你真忍心让他们一辈子做个商户?”妇人沉声,声音里毫不掩饰的狠意和贪婪。

“……”

男人沉默。

涛涛河水声击打着他的灵魂,好一会后,还是伸手从马车内拽出一个麻袋,将麻袋放在悬崖边,抖着声道,“那,那真的推下去了?”

“推推推,磨磨唧唧作甚!”妇人恼怒,推开男人,伸手就要去推麻袋。

麻袋内传出声,“放开我,放开我!”

妇人吓的一激灵,心慌之下,一脚踢去,将那麻袋踹到了悬崖下。

“啊……”尖叫声,响彻了夜空。

“轰隆隆!”忽地响了两个闷雷。

仿佛是老天爷将这一幕瞧在眼中,看不下去给予的警告和惩罚。

“啊!”男人尖叫一声,吓的跌倒在地。

“走走走,快走快走!”妇人催促着。已经爬上了马车,缩在马车角落,口中念念有词。

男人回过神,哆哆嗦嗦摸索到马车驭位旁,发现湿漉漉的,才惊觉是妇人吓尿了裤子。

顾不得那么许多,驾驶马车赶紧离开……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做了亏心事,半夜梦惊魂。

“姑娘,姑娘……”

谢知暖浑身都好疼好疼,迷迷糊糊睁不开眼,却疼的哼哼出声。

“大夫,怎么样?”

“如今看来是没事了,以后药别断,好生养着,养上两个月就好了!”

“……!”短暂的沉默后,又一道声儿传来,“那这药钱、诊金?”

“等人醒来再说,你们也是好心救人!”

谢知暖脑子闷疼,有瞬间没领悟过来。

她才感慨自己忙忙碌碌半生,成了人人羡慕的富豪,却发现自己孑然一身,身边连个亲人都没有,多喝了两杯,也不至于疼成这样子。

“老头子,咱们真要拿银子给她看病?”

“人是我从河边捡回来,咱们手里也还有几个钱,就当是借给她的,等她好了,将来问她要回来就是!”

又是一阵沉默。

才听到一道苍老女声,“那成吧,我去熬点粥,她醒来可以吃,可怜见的,也不知从多高的地方摔下来,伤成这个样子!”

摔?

谢知暖想着,莫非她喝醉了,从楼梯上摔下?

可是也不对……

睁开眼睛,待看清楚屋中样子,谢知暖眨了眨眼,又赶紧闭上。

幻觉,幻觉,一定是幻觉。

谢知暖又觉得自己被泡在温水之中,舒服极了,身上疼也感觉不到,仿佛置身温暖舒适的软床中。

睁开眼睛。

蓝天白云,她正浸泡在水中。

“啊……”

谢知暖惊呼一声,慌了手脚,噗噗噗狗刨的游到岸边,手脚并用爬到岸上,重重呼出一口气。

可是很快,她又惊呆了。

身上的衣裳不对,汉服……,她根本没有汉服,再看自己的手也不一样,芊嫩白皙,和她常年拿菜刀、揉面的粗糙完全不一样。

头发……,她是短发,而现在是长发,及腰那种。

“……”

谢知暖努力镇定下来,打量着这四处。

一眼望不到尽头的湖,水清澈,还能看见水中鱼虾游动,那鱼个头极大,就是游的比较慢。

而她身处的岸上,后方一个大宅子,古色古香,比她去的任何一个会馆都精致。

她连忙起身,上前去敲门,“有人吗,有人吗?”

无人应声,门却开了。

“有人吗?”谢知暖又喊了一声。

没敢进去。

万一主人不在家,进去太冒昧。

还是离开吧……

想到这里,谢知暖只觉得一咯噔,她好像又换了地方。

木头屋顶、炕、灰突突,她又回来了。

身上的痛也格外明显。

“哎呀,你醒了!”老倪氏推门进来,把碗放到一边,“药好了……”

“咦?你身上衣裳怎么这么湿?虚成这样子么?”

老倪氏诧异,本想扶谢知暖起来换衣裳,又想到她身上的伤,朝外面喊了一声,“二旺媳妇,你过来一下!”

“婶子,来了!”

很快一个瘦瘦的妇人过来,身后还跟着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

三人搭手给谢知暖换了衣裳,她还处于震惊之中。

“来,把药喝了!”老倪氏端了药。

喂谢知暖喝了药,老倪氏带着二旺媳妇出去,两人在院子里议论,

“婶子,莫不是个傻子吧?”

“瞧着不像,想来是遇上什么想不开的事情,跳了悬崖……”老倪氏猜测道。

屋内,谢知暖呼吸都重了几分。

她她她……

这是穿越了?还摔了个重伤。

也是这老两口心善,收留了她,不单单给她粥吃,还抓药熬给她喝。

不对……,她为什么能听得懂这老两口的对话?就是那个二旺媳妇所说的,她也能听得懂。

其他的事情,她一无所知。

她是怎么来到这个地方,身穿、魂穿?

那个湖泊,还有大宅是怎么回事?

一头雾水的谢知暖瞪了三天屋顶,心里想着,她要怎么才能去到那个湖泊。

眨眼间,她躺在了大宅门口。

“……”

谢知暖慢慢的起身,身体还是疼。

和那日的感觉又不一样。

伸手敲了敲门,“有人在吗?”

无人回应。

谢知暖想到了一个玄乎,一个极有可能属于她的空间!

推开门进去,谢知暖忍着疼边走边喊,“有人在吗?”

依旧无人回应。

她倒是看见,一个一个院子,院门上都写了名字。

“……”

连着几个,名字都不同,看字体,好像不是出自同一个人。

“欢迎新主人!”

“吓!”

谢知暖吓了一跳。

“主人,我是您的空间,这空间里所有的东西,您都可以随意取用,如今您的院子还空着,希望您以后可以把您觉得贵重或者珍贵的东西,存放到空间内,以便下一位空间主人取用!”

“这些院子,都是空间曾经的主人,他们也存放了很多东西在院子内,往后余生,在您还有心跳的时候,空间都只属于您一个人,在您心跳停止后,空间将会去寻找下一位有缘人!”

谢知暖想再问点什么,空间又开口了,“这空间内的灵泉,具有疗伤、解毒、抗老等一切功效,您看着取用,空间以后将不会出现打扰,告辞!”

周围静悄悄,连流水声都没有。

谢知暖愣了好一会,才走到第一个院子,推门进去,五间大屋子,她推开一间,里面都是架子,堆满了瓶瓶罐罐,每一个下面都压了纸条,写了瓶子内的药,主治什么病。

谢知暖拿了一个瓶子,轻轻摇晃,满的。

放回去又拿了几个,也是满的。

又去推开了其它屋子,里面架子上也放了好多瓶子,都是满的,一边的桌子上,放了一个账本一样的东西。

谢知暖翻开。

上面记载这屋子的主人是一个女子,叫秦缘,家族世代为医,是一个女医,还是一个炼药师,最后一行,写明若遇有缘人,屋内丹药可随意取用。

第二页,是另外的笔迹,说她叫韩妙,普通商户女子,从这屋子里拿走哪些丹药……

谢知暖翻了几页,记下这些人的名字,关上门去第二个院子,院子里面还是一样的屋子,只是屋子里,堆满了她没有见过的稀奇珍宝,绫罗绸缎,桌子上也有一个本子,写着韩妙的介绍,后面也有人从里面拿了什么东西,记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

谢知暖放下本子离开,来到了最后一个院子,推门进去,去了一间屋子,屋子内空空荡荡,她明白,这是她的院子。

“……”

啥也没有。

她去了正屋,桌子上,放了笔墨和一个本子。

“……”

谢知暖想了想,拿笔写下自己的名字,谢知暖!

她到现在还没弄清楚自己的处境,觉得这是一个梦,可又结结实实感觉到痛。

能闻到各种味道,听得到各种声音,也不像梦中,各种断片。

在她写下名字后,好似这空间又有了变化。

谢知暖走出院子,见拱门外,金光闪闪,勾着她上前去。

她迈步上前,跨过拱门,就看见了那泉水,正突突往上冒水,金光就是从泉眼外冒出。

谢知暖上前,边上竟放着好些舀水的瓢,金、银、玉、石、木料、竹子,大大小小,排的整整齐齐。

“……”

难道不同的瓢舀水喝,味道也不同么?

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先拿了竹子舀水喝,那股子竹香,干净纯咧,喝了一小口,吞咽下去,好似清风、细雨抚过了肠胃,整个人都忍不住一抖,疼痛也在瞬间散去不少。

又忍不住换了玉石,泉水在玉石小勺中,清澈透明,喝下一口,甘甜得紧。

每一样都尝试过,味道确实各有不同。

谢知暖又喝了一大瓢,只觉得身体有些热,皮肤上还有些痒和疼,肉眼看见,手上开始冒出黑乎乎的东西。

“……”

传说中,洗髓伐骨的万能灵泉么?

脑海里有个声音,让她赶紧脱光衣服,去湖里洗上一洗。

而她也这么做了。

脱个干干净净,跳到了湖水中。

身上脏污出的更快,周围都黑了一圈。

那些鱼儿都嫌弃的不敢靠近。

“……”

谢知暖呼出一口气,一下子扎到湖中,潜着去追那鱼儿,鱼儿也不怕她,还跟她在湖中玩了起来。

等她身上终于不冒黑东西,谢知暖才坐在岸边,看着身上的淤青,拿了衣裳慢慢穿。

她已经不疼,就是这淤青瞧着有些吓人。

用手去梳头发,慢慢的等头发干。

黑发又软又细,还透着一股子说不出的香,好似冷竹香,把头发拉到鼻下轻嗅,清清淡淡中带着凛冽,透人心魄,香的傲骨凛然。

“吱嘎!”

老倪氏推门进屋,“姑娘,起来喝药了!”

谢知暖闻声,心中一急,出声道,“回去!”

再睁眼,她又出现在了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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