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绥,我洛云缨定会化成厉鬼,折磨你生生世世,食你骨肉,饮你鲜血!不报此仇,我誓不入轮回!”
却见燕绥一手揽住洛锦儿,手起剑落,说出的话如同尖锐的寒冰,“把洛云缨的尸体挂在墙头示众,以平民愤。再昭告天下,洛家余孽已被铲除。”
接着一道银光闪过,洛云缨的头颅在空中飘出一道弧线,滚落在地,死死的盯着发号施令的燕绥。
死不瞑目!
————
是夜,户外雨声阵阵,兀的一道雷电闪过,昏迷的少女陡然睁开眼,摄出无数寒光。
“燕绥!”
几乎是嘶吼出声,声音沙哑绝望。
脑海里闪过男人污蔑他父兄通敌叛国,将他父兄做成肉包子的情景,情便恨不得立刻食其骨肉,泄去心中积攒的滔天恨意。
但随后她眼神一怔,震惊的目光落向一旁的铜镜,身子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
这是谁?
只见镜中人墨发散落及腰,面色蜡黄消瘦,颈间红痕刺眼,周身萦绕着一股郁结之气。
前世洛云缨这个年纪,每日随洛翔去兵营点兵训练,一身恣意狂傲,何曾这般阴郁!
可她来不及细想,就听门外传来一道尖细的声音,“恭迎老祖宗,老祖宗金安。”
随着木门嘎吱一声推开,夹杂着雨水潮湿的冷意瞬间袭来,带着一道闪电,洛云缨的目光落在进来的男人身上,微微一滞。
她认得他!
十五岁入宫朝圣那天,他就站在圣上身边,是唯一一个能够当朝点议朝政的阉人!
但让洛云缨记住的,还是燕绥杀掉二皇子前蔑视的话语。
他说,“你个废物还想以调虎离山之计戏弄我?若是宫夜川还在,这场局可能还会扑朔迷离一些,可惜,可惜……”
“云大姑娘厌恶我如此,连表情都不愿意做了吗?”
兀的,宫夜川开口,声音尖细,吊起的眼梢微微眯起,看不出意味。
但洛云缨能够很明显的感觉到面前这个太监极致不悦的心情,她张了张嘴,刚发出一个音节便被颈上的伤口疼的呼吸一滞。
宫夜川看在眼里,面露讥讽,但配上他铺满百分的脸上,怎么看都有股诡异。
“你既瞧不上我这阉人之身,何不在圣上赐旨时就一柱子撞死?但既然进了这儿,就甭想着用吊死的方式来污咱家的眼。”
宫夜川看着洛云缨脖子上的红痕,眼里尽是嫌恶,“日后你且在这院里自生自灭,至于归家,待有一日你殉葬后头七再回去看吧!”
留下这么一句话,宫夜川冷笑一声,便转身离开。
只是那一声笑,竟如同厉鬼般令人头皮发麻。
盯着他离去的背影,洛云缨心头一阵声音愈发强烈。
绝对不能就这让宫夜川走了!
“等一下!”
她忍住疼痛,开口声音嘶哑,可根本不足以让宫夜川的脚步停下一刻。
“该死!”
她低咒一声,但深知自己急不得,想要报上一世的血海深仇,必须先取得宫夜川的信任。
但被留在这个院子里自生自灭,以后怕是连见一面都难!
洛云缨皱起眉头,拖着虚弱的身子走下床塌,突然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