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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宋远山也习惯了这样的场面。

七岁的时候父母离婚了。

他那个爱好赌博的父亲,即使离婚也不忘把母亲辛辛苦苦攒了大半年的钱给偷走。

宋远山在法庭上看着两人控诉着自己有多辛苦,又觉得宋远山是个拖油瓶,没有一个想要宋远山。

可是最后一锤定音,宋远山被判给了母亲。

宋远山永远记得那天母亲那厌恶至极的眼神。

此后,母亲也爱上了喝酒,酒后对宋远山非打即骂。

有一次还把宋远山赶出了家门,命令他待在门口不要动。

宋远山也真傻傻地待在门口不动,半夜落雨,宋远山淋雨也不敢动。第二天发热感冒,母亲的冷眼旁观导致宋远山的病愈加严重。

最后在宋远山感觉自己要死的时候,他母亲才给了他两包中药。

宋远山强撑着身子熬了药,才恢复了,但是身体还是垮了,之后每隔两三天就要喝药。

宋远山逃跑了两次,都被好心人送了回来,母亲笑着对他们说谢谢,说孩子不懂事。

关上门,母亲眼神突变,拿起一旁的竹条就对着宋远山鞭打。

宋远山疼得喊出声,却被母亲捂住了嘴,母亲骑在宋远山身上一边打他,一边恶狠狠地命令他不要喊。

母亲打累了回房睡觉,宋远山过了好久才从地上爬了起来,艰难地走回了自己房间。

深秋天冷,宋远山衣着单薄刚进房里就有一阵风吹来,冷得他直打哆嗦,他走到窗前正准备关窗,就见有一个东西一闪一闪地朝着自己飞来。

宋远山伸出手抓住了那个东西,小心地摊开手掌发现是一只萤火虫,宋远山连忙找到了房间里的玻璃瓶,把萤火虫放了进去。

那天晚上宋远山看着萤火虫看了许久,久违地笑出了声。

第二天等宋远山从学校回来,房子里异常安静,宋远山莫名感觉不安,打开房门。

自己的房间还是那样似乎没什么变化,除了桌上的玻璃瓶碎裂在地。

宋远山走过去看着玻璃瓶,一堆透明的碎片里一个深色的物种显得格格不入。宋远山蹲下身子看着那只早已没了生息的萤火虫良久没有回过神。

「一只破虫而已。」母亲不知什么时候站在房门口用不屑的语气说道。

宋远山站起身,脚麻了他伸了伸腿,把那只萤火虫和玻璃碎片一起扫进了垃圾桶里。

初中的时候,母亲带着宋远山找到了父亲,宋远山还记得那个男人缓慢地打开门,满身酒气,手里还拿着没喝完的啤酒。

母亲把自己扔下走了,宋远山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没有跟着母亲一起走,只是站在原地看着母亲的背影渐渐消失。

父亲眼神迷茫,醉态酩酊,笑呵呵地看着他,过了好半晌才走过来,「远山啊,嗝……」他刚迈步,一个趔趄向宋远山扑了过来。

宋远山往旁边一闪,躲开了这个可能的拥抱。

父亲摔倒在地,但还是笑呵呵地看着他喊他,「远山。」

宋远山皱着眉将其扶进了屋子里的沙发上,屋子里混乱不堪,地上酒瓶、烟灰、垃圾随处可见。

宋远山看了一会儿便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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