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脚下的山路边,正有三个穿着黑色夜行衣,各自背着把自制大刀的家伙在商议着。
“兄弟们,开工了,记住,手不晃,脚要稳,眼神要狠,要让人一看我们就是杀人不眨眼,训练有素,经验丰富的强盗,老三,把带来的猪血抹到刀上,做好准备。”说话的是领头的一个高大健壮的黑脸汉子。
“是,大哥。”一矮一瘦的两个汉子应声道,开始忙活起来。
大哥想想了,又说:“钱也好,吃的也好,有什么抢什么,记住不能心软,不能像上次一样没抢着别人反把自己的干粮给送了出去,但千万别伤人!”
“大哥你让我们砍人我们也不敢啊,都是庄稼人不是连年干旱家人没法养活也不至于干这行啊,呜呜…”说着矮的老二都快哭出来了。
“老大,来人了,只有一个人,是个年轻人,哎?怎么穿的比我们都破,要不要抢他啊?”说话的是负责望风的瘦老三,来的正是随雨,要是给他知道堂堂的龙族贵族被强盗给鄙视了肯定会气的吐血三升。
“上,你们跟紧摆出气势,眼神要凶恶。”老大招呼一声,抄起大刀拦在了随雨的前面。
“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开,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老大摆了个威武的姿势,念出了背了无数遍的强盗经典台词。
随雨看了看眼前三个面有菜色手还在抖的家伙,断喝一声:“呔,给钱还是给命!”
老大楞了楞:“给钱,不给就要命。”说着还晃了晃手里抹了猪血的大刀。
“那就好,把钱留下走人,看你们这样子也没钱,把能吃的留下吧。”随雨有点饿糊涂了,看着三个强盗腰间的包裹就说。
老大彻底楞住了,瘦老三扯了扯老大的衣服:“老大,怎么回事,好像他要抢我们?”
老大醒过神来,大怒道:“小子,老子手里这刀可不是吃素的,刚砍过几个不听话的人,你…哎,别动手啊,有话好好说嘛,哎,你别打脸啊!”
随雨也懒得和他们废话,三拳两脚就把三个家伙放翻在地,从老大身上找了两个馒头就开始啃了起来。
两个馒头下肚,随雨感觉好了点,瞥了瞥还躺地上鼻青脸肿呻吟不已的三个家伙问道:“这里是哪里,离东海有多远,离最近的城镇村落有多远,领头的,起来说话,不然毁你的容!”
老大赶紧翻身爬了起来,指着远处炊烟升起的村落毕恭毕敬的说:“回少侠的话,这里离东海有百里,此处名为乌崖山,小的们都是那边那个叫青树村里的农民,那里最近了。”挨了一顿揍对随雨的称呼立马由小子变成少侠了。
“农民?农民怎么会出来抡刀子抢人?难道你们那是山贼窝?”随雨疑惑道。
“不是,不是,少侠有所不知,我们都是被逼的啊,十五年前起,这里就基本没下过雨了,地里收成一年比一年少,大家都背井离乡的多,我等家中都有年老长者离不开这里,都快养不活揭不开锅了,实在没办法才出来做这勾当,但还没成功过啊。”看着随雨盯着地上抹血的大刀,赶紧说道:“这是猪血,少侠放过我们吧,我家中还有八十岁的老母,八岁的女儿在等我啊!”说着开始抹眼泪,想起出来抢劫不成,反而被随雨抢了干粮,更加伤心了。
随雨暗自想道,十五年前正是东海龙宫血案,龙族被灭,布雨自然也就没有人管了,难怪会如此。念及舅舅外公,随雨不禁心里一阵黯然。
“揭不开锅那炊烟是哪来的,还在骗我!?”随雨晃了晃拳头。
老大赶紧捂住了脸,看随雨没打过来,赶紧说:“少侠,那是村里唯一的富户钱三金钱大爷家里的炊烟,要不是他家少爷出了事,估计也早已经搬走了,少侠可跟我等去看看便知。”老大在想这瘟神估计也是强盗来的,想把火引过去。
青树村方圆大概十里,整个村的房子道路桥梁全是由青色石块砌筑而成,一条河道将青树村分成两半,但河流此时已经干涸,村内外的树已经全部枯萎,只剩下光秃秃的树干,村边的田地都已经龟裂,别说种庄稼,连根草估计也种不活。
随雨跟着三个强盗一路走过,许多房子都闭门闭户,不见人影,只有少数几家门开着,都是一些面黄肌瘦的老人儿童。
“少侠,村东头那有棵大樟树,富户钱大爷家就在那,村里就他家最大最豪华,显眼的很,少侠请去那抢吧!”三个业余强盗已经认定随雨是个大盗贼来的了,恨不得随雨马上去钱家,好甩掉随雨,以免脸上再挨拳头。
随雨也懒得和他们解释,反正抢劫农民馒头已成事实,只是挥了挥手,三个家伙如奉圣旨,立马滚蛋各自回家去了,心里都在想强盗这一职业任重而道远,是不是该收手不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