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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在门口等雨停,认真翻着他给我发的每一条信息,不禁鼻头一酸……

    我告诉他:「周杨,我没带伞。」

    他说:「没关系,我陪你一起等雨停。」

    然后给我打来一个视频通话,我们已经两个月多没见面了,他好像瘦了,看见我的时候,他在笑。

    他问我过得好不好,我说还行,我也问他,他说不好。

    他说:「林漫,我想你了,我可不可以来找你?」

    「你怎么跟小孩一样?」我说,「我在这边工作,你来了我也没时间陪你。」

    他点了点头,没再给我说要来的事,我告诉他我在这边一切都好,也让他照顾好自己。

    他也跟我讲了很多,我认真听着,挂断视频的时候,我告诉他年底应该会回去,他笑了笑说好。

    八月,是我在那个地方待的第五个月,天气很热,没有空调,只能冲凉水澡来解热。

    村民们会支着桌子在树下、路边吹晚风,很晚才回去,我也跟着他们一起在街头吹晚风,有时候还会分到井水浸过的西瓜。

    我常常一个人映着昏黄的路灯走回住的地方,不知道哪天开始,我感觉被人尾随了,拿手电筒照过去,又什么都看不见。

    后来,那个人会扔来一俩个石子,我装作和人打电话,加快脚步赶回去,之后,我不敢再去了,一个人在房间里吹风扇,半夜竟然有人拿石子砸我的窗户。

    我向村支部反映了情况,他们说最近的确有个精神不正常的男人出没在村子,他们说会处理,让我不要害怕。

    回去后我依旧放不下心,做了一夜的噩梦,醒来发现有个人坐在我的床边。

    我吓得攥紧了毛毯,他说:「别怕,我是周杨。」

    我做梦一般看向他,他静静坐着,像是在等我确认。

    他说公司放了个小长假,就来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竟不可控地落了满脸的泪。

    他靠过来点,把我抱在怀里:「怎么还哭上了?」

    我没有给他提起被尾随的事,我说应该是高兴的。

    他陪我在那儿住了一个星期,像一个小跟班儿似的,跟着我从学校到宿舍,又从宿舍到学校。

    我讲课他就在外面等我,我回去,他也回去,然后当我的内厨。

    我扮演着导游的角色,每天晚饭后带他四处溜达……

    近九月的风不再那么闷热,他牵着我,我们站在一座小山上,眼前是一望无际的草坡。

    夕阳铺了半边天,橘色的光一直蔓延到那个拿着风车的小孩儿的脚下,他的爸爸妈妈在后面跟着……

    「周杨,等我回去,我们要一个小孩吧。」

    他怔了怔,看着我说:「好。」

    我送他到镇上的车站,告诉他年底就会回去的。他点了点头,紧紧抱住我。

    我拍拍他的后背说:「好了好了,怎么还矫情上了。」

    再次见到他,是霜降,我们结婚的日子。

    「矫情就矫情吧,林漫,今天是我们结婚两周年纪念日,我怎么想都必须要来一趟。」

    我嗤地笑了,挽着他的手臂告诉他:「正好我又想你了。」

    他送给我一条围巾,说年前应该没时间来了,让我冬天戴。

    我笑他越来越唠叨了,有点像我妈,他也跟着笑了。

    他看了看我空而简陋的厨房,说一个人生活也不能太将就,然后拉我去镇上买东西。

    傍晚回来,路过野草地,他蹲下摘了几束花,用绳子捆好递给我。

    他说附近没有买花的,如果从家带来就萎了,花儿是难看了些,但心是真的。

    我们只顾着谈天说地了,回到家才发现没有买油。

    我笑着调侃他也有忘的时候,告诉他让他在家等着,我去隔壁陈老师家借点回来。

    这里的房子不是紧挨着的,大都隔着几棵树或一丛草。我借到油,捧着瓷碗往回走,一个人影突然闪到我面前,油撒了半碗出去。

    我稳了稳,赶忙从一边绕过去,往家门方向跑,那男人突然疯了似的也跑起来,咣的一声,我被他扑倒在地,碗碎了,手上还残存着油水。

    我疯狂地一边喊救命,一边用手打他凑过来的身体。

    周杨很快出现了,但他不能采取任何行动。

    那人一手禁锢着我,另一只手里握着一把斧头。

    我逼自己冷静下来,不发出任何声音。

    「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周杨告诉那人,「不要冲动。」

    那男人吞吐不清地嚷嚷着:「我要老婆,这就是我老婆!」

    一边说着,一边拿斧头的尖端逼近我。

    「好,好。」周杨试探着问那疯子,「你要去哪吗,我送你。」

    「滚!」疯子大吼,然后对我说,「咱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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