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牢里阴暗潮湿。
宋槿妍跪倒在地,滚烫的热水浇注在背,烫的皮肉开裂,几个狱卒将她擒住,钢梳上下齐刷。
伤的她血肉纷飞,只剩白骨。
宋槿妍牙关打颤,模糊的视线里,一只金丝绣鞋缓缓踏来。
“好堂姐,你看我带谁来了?”
女人轻笑一声,两个人头从她手里落下,咕噜滚到牢门边。
一男一女,正是她的至亲血亲!
“听闻堂姐在天牢里彻夜难眠,这不,便把堂姐的弟弟和母亲都‘请’来了,这下一家团聚,堂姐可还满意?”
“娘亲......弟弟......”宋槿妍伸手想合上两人死不瞑目的双眼,却被女人一脚踢开。
两颗人头被她踢到火炉边上,眨眼便被手快的狱卒扔了进去。
“不!”宋槿妍惨叫一声。
火光在她瞳中凄厉跳跃。
噼啪声下,两颗人头很快就一烧而尽,化为飞灰。
女人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好堂姐,你怕是不知道吧,你娘带着母族的人试图劫狱反抗,已经被全部活埋。”
“劫狱可是重罪,他们——死得其所呢!”
“宋兮羽!我娘在世时对你不薄,我弟弟也一直尊你如亲姐,你为何如此心狠手辣!”
宋槿妍血泪横流,目露凶光。
宋兮羽捂唇轻笑,野心勃然,“为何?因为我要做人上人!你一容貌尽毁的女人何堪母仪天下?不过是占着嫡女身份!”
“怪就怪在,我爹是庶子改嫡,分位不够,害我不能嫁给皇子,只怕丢了他们皇家颜面!”
她凑近火炉,一脚踹飞骨灰,眼神格外狠辣。
“不过现在好了,机关算计,总算能穿上堂姐这份‘嫁衣’,仁你精心辅佐三皇子登基又如何?不过白费功夫!”
“怕堂姐还不知道吧,我早就和三皇子私定终生了,他娶你是假,利用是真!”
“不可能!”宋槿妍忍痛争辩,“轩倪肯定不是你说的那样!他能在酷暑之日为我寻来雪水降温解渴,亦能在大寒之日为我升上七日火炉不绝!他承诺永生永世只爱我一人,还寻来无数珠宝只为搏我一笑,他......”
‘嘎吱’一声,大门开启。
在宋兮羽的冷笑声中,封轩倪迈步而来,解下披风,为其披上。
“爱妃怎么待了如此之久?天牢阴寒,你才刚怀身孕,小心身子。”
宋槿妍愣住,万般滋味涌上心头,硬生生的堵住喉咙。
男人冷眼看她,似乎往日温情不过一捧云烟。
宋兮羽娇滴滴的靠在男人怀里,眼中毒光闪烁。
“轩倪哥,堂姐不信我说的话呢,要不你来‘劝劝’她?看在往日旧情的份上,可别让她做个枉死鬼!”
“枉死又如何?不过草席一卷,随意扔弃。”封轩倪神色淡然。
如此落差让宋槿妍心如刀绞,她大口喘气,还不等放出狠话,宋兮羽又笑出声来。
“好歹夫妻一场,草席如何配的上堂姐的身份?定然是挫骨扬灰才好!”
“堂姐沟通外敌,试图造反,诛九族都不为过!还好轩倪哥深明大义,下令诛杀余党,兮羽好生敬佩!”
两人郎情妾意,宋槿妍却愣了。
“旨,是你下的旨?!封轩倪,你的良心呢!我从未有过反叛之意,你先斩后奏,给我按上大逆不道的罪名,我真想问问你,你爱过我吗!”
“从未。”
封轩倪干脆利落,斩钉截铁。
宋槿妍死死盯着封轩倪,两千多个日夜,仿佛才认识这个男人!
宋槿妍的目光太狠,太冷!
封轩倪不悦的皱眉,令人拿出火钳。
通红的钳头烧的空气扭曲,他抓住底部,一把烫瞎宋槿妍右眼!
无数痛意钻入脑海,宋槿妍惨笑出声!
“封轩倪,你狼心狗肺不得好死!要不是我倾力扶持,你以为能有今天这等风光?不过阴险小人,偏要装成翩翩君子,我九岁便随父上阵杀敌,除了容貌尽毁,不比这京城任何女儿家差!
你错把鱼目当珍珠,且等着,若有来世,定让你一无所有的滚出凌轩国!”
“来人!”
昭昭恨意下,封轩倪冷笑一声。
“给宋氏罪女,行俱五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