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小区封了。
没来得及囤菜的我,望着比脸还干净的冰箱,傻眼了。
苦哈哈吃了五天白米饭后,我打起了前男友的主意。
是夜月黑风高,我捏着钥匙鬼鬼祟祟溜进他家。
在他家双开门冰箱扒拉地正欢,他穿着睡衣幽灵般出现在厨房门口。
冰箱LED灯照着我的脸,惨白惨白的。
“我说我是一只路过的鬼,你信吗?”我揣着西兰花娃娃菜土豆金针菇跟他对视。
他挑眉上下打量了我几眼,“艳鬼?”
“不,”我护紧了怀中口粮,“饿死鬼……”
他愣了几秒,气笑了。
十几分钟后,梁宥礼将一碗热腾腾的西红柿鸡蛋火腿肠面端到我面前。
我流着哈喇子伸手就去接。
他手往回一缩,居高临下睥睨我,“先说说,怎么进来的?”
我望着他手中那碗香喷喷的面条,手在口袋里摸呀摸。
仔细思量权衡再三,我将他家钥匙放到他面前桌子上,“当年你家门锁不是我换的嘛,官配是六把钥匙,我私藏了一把骗你说只有五把……”
他眉梢一挑,“为什么私藏?”
“这不是怕你哪天忘带钥匙嘛……”我缩着脖子声如蚊蚋,“就是一不小心藏忘了。”
他瞅了眼某处,那里堆着我刚从他家冰箱偷的菜,看着像一座小山。
“真忘了?”他眯着眼,似笑非笑。
这话我没法接,毕竟这把钥匙是被我当做定情信物收起来的。
只是没想到,最后用在了这种万恶场合。
我不吭声他不动,我瞅着他手中那碗红汤面望穿秋水望眼欲穿,内心煎熬无比。
“哥哥,饿,要饭饭……”我一咬牙,放低了身段觍着脸撒娇。
谈恋爱的时候他就受不了我这套。
果不其然,他手一哆嗦,黑着脸将面碗摔在我面前。
得亏汤汁浓,一滴都没有溅出去。
“谢谢哥哥。”我捧着碗,敞开了肚皮吭哧吭哧吃得欢快。
吃到一半我才想起不对劲。
“你就不怕我红码?”我眨巴着大眼睛瞅他。
他发出一声极短促的笑,“林安冉,要是我没记错你前后有二十天没出门了吧,要是红码你大概已经英年早逝了。”
“呵,让你失望了,我保证死在你后面。”面对挑衅我分毫不让。
再说小区每次核酸我都去了,只是为了不跟他碰面去得特别早他不知道而已。
吃完最后一口面汤,我卷起那堆菜就想走人。
“等一下。”梁宥礼长腿一迈直接挡在我面前,“特殊时期菜品有市无价,拿我这么多菜你想怎么报答我?”
“哦,对了。”我从口袋里摸出五张毛爷爷,牵起他的手放在他手心。
他将钱往口袋一揣,扬着下巴嘚瑟,“不够。”
“梁宥礼你别太过分,五百块钱还不够?”我气得指着他鼻子骂,“谈恋爱时我没少在你身上花钱吧,就连你身上这套睡衣都是我买的!”
“那,衣服还你菜还我?”他翻了个白眼。
我气哼哼瞪他,“行,有本事你脱呀!”
他纤长白皙的手指搭在领口扣子上,当着我的面一粒一粒解开。
衣襟敞开,露出他光洁紧实、线条流畅无可挑剔的上身。
脱掉上衣,他手搭在裤腰上就要往下扒,眼瞧着就是一幅限制版十八叉画面。
俗话说饱暖思男人,更何况眼前就有一个帅到炸裂的半光男人。
眼见着情况要超出控制,我当机立断,干了此生最没脸没皮的一件事。
我低头,一口口水啐在怀中蔬菜上。
梁宥礼脱裤子的动作顿住了。
“还换吗?”我将手中蔬菜往他面前一捧。
他嫌弃地退后两步。
“那我走了。”我抱着菜,路经沙发提起后面藏着的从他家冰柜偷的一袋子冻肉撒丫子就跑。
不得不说,有个仓鼠一样爱囤货住对门的前男友就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