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最近几年他对我已经很好了,就连禾苗有时候看着我也会感慨一句,还好当年那么艰难也挺过来了,现在的宋岱岩就是个极其合格的金龟婿,有钱好看对其他女人还没兴趣,我也算是否极泰来了。
我当时笑笑,没有说话。
一开始我只以为是我处在一个倦怠期,或许是因为情绪的问题,过了这段时间就行,我能看见宋岱岩的小心翼翼和极力的收敛脾气,或许除了顾姗姗,他这辈子都没有这么去迁就过别人。
可我一看见他就心烦意乱,这种状况持续了一段时间,心软下来是在我的一次发热感冒,我整个人晕乎乎的躺在床上,半醒过来的时候整个房间寂静无声,我扶着墙艰难的忍着晕眩往外走去,去客厅倒水的时候我看见他在厨房熬粥。
我重新去了一次撒哈拉,站在广袤无垠的沙漠上方的时候,接到阿禾的电话,她吞吞吐吐的问我:“那谁来了,说接你回去,看着瘦了一大圈,看着怪可怜的……”
不过她立刻转移立场问,“我把他打出去了,你什么时候回来?”最后像是不死心,又挣扎着问了一句:“你们这次是真的完了啊,没可能了?”
我笑了笑,没有说话。
后来阿禾还是背叛了我,我回国下飞机的时候,看见了宋岱岩,他确实瘦了很多,不过精神还不错,看见我笑了笑,小心翼翼的又有点紧张的样子,说:“我来接你回去。”
我没矫情,跟他上车之后说:“谢谢你,送我到阿禾那里就行。”
他沉默的按着方向盘,过了很久才说:“我错了行不行,我错了。”这样骄傲的一个人,我想他一定没有这样求过别人,他说。
“我真的错了,你走了之后,那件房子空落落的,没有你,我一分钟都待不下去。”他深呼吸一口气,闭上微红的眼睛,从怀里掏出一个小方盒子,递到我面前,说:“我们结婚吧,王曦。”
说不吃惊是不可能的,他这样的人,如果比喻的话,就像风,来去潇洒自如,他一直是个怕负担的人,即使是在我最爱最爱他的那段时光中,我也从来都没有幻想过,有一天他会和我求婚。
可除了震撼之外,我再无旁的情绪,我一直想不通,当年那样喜欢宋岱岩的我自己,当年被那样对待,卑微到尘埃中的时候我都执着着不放手,为什么在一切稳定后,我突然就变了。
我想了很久都没想通,直到我再一次回到四年前的故地,我终于想通了,我一直不是个大度的人,原来在时光的洪流中,我一直记得四年前那个被深深伤害过的绝望,那些苦苦的哀求跟恳请,那些毫无底线和原则的迁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