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从何德家到我打工的酒吧，如果坐地铁的话需要绕行倒三趟地铁，耗时一个半小时。

但如果是开车，最多四十分钟。

但我真的不想让何德看到，我对着一群男人虚以为蛇的样子。

我害怕从他的眼底看到对我的厌恶。

和失望。

所以我宁愿坐一个小个半小时的地铁，冒着迟到的风险，也不要他送。

坐在地铁上，我的脑海里不断回闪着离开何德家前，他看我的那个眼神。

我不想深究。

也不敢深究。

这时，我的电话响了。

我很无力的接了。

「方雅，我让你给你弟弟的钱呢？」

「死丫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去酒吧工作了！」

「那些男人就喜欢你这样漂亮干净的小姑娘。」

「一天天别整些没用的，趁着年轻捞钱才是最重要的。」

电话里传来的每一个字，都让我陷入无边的深渊。

「我没钱。」

我如机械一般回答着。

尽管这三个字，我说了无数次。

但每一次，我妈都不会相信。

她固执的认为，我来到了大城市，赚钱轻而易举。

「没钱？没钱就没钱吧，你弟弟过段时间要过去，你给你弟弟租个房子，最好是大一点的，他那个女朋友养了宠物，需要空间！」

「妈，我也想养宠物。」

「还说没钱？方雅你宁愿养宠物也不愿意给你弟弟，你就不怕天打雷劈？」

「那就让雷赶紧劈死我吧。」

免得，活着这么累。

养宠物？我连自己都快要养不活，哪来的心思养宠物。

只不过是不自量力的试探罢了。

――预料之中的迟到了。

但出乎意料的是经理竟然没有责骂我，甚至还破例让我去了vip包厢！vip包厢诶！我听小姐妹说，vip包厢里的客人最大方了，但凡嘴甜一点轻而易举就能拿到五位数的提成！天大的喜悦让我来不及细想经理为什么会突然让我去vip包厢。

我拿着酒吧里最贵的酒，跃跃欲试的来到顶楼，按照经理的吩咐推开了走廊最尽头的那件包厢。

包厢里的灯光有些暗，七七八八的男男女女，看不清楚长什么样。

我走到离门口最近的人的身边，甜甜一笑，「哥哥，要喝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