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流光划过,沈清蓦然惊醒,手肘抵着床挣扎起身。
“嘶”。
沈清疼的皱眉,这身子像被碾压重塑一般。
她静静看向身旁躺着一位熟睡中的男子,面容深刻,斧凿刀削,但是她……不认识。
遍地乱扔的衣衫混合着空气中还未消散的旖旎味道,无不映衬着此前这里的*四射。
她跟身旁的男人睡了。
眼前的人沈清没有印象,似曾相识的画面却唤醒了她灵魂深处的记忆。
那是她刚刚进入娱乐圈的时候,酒店套房忽然被一群记者强行闯入,无数的镜头焦点全部集中在她的脸上以及身体*露在外的暧昧痕迹上。
随后更是直接爆出了酒店走廊监控,以一则“当红小花幽会神秘男人,未婚夫惨被扣上绿帽”的新闻,直接将她订死在了私生活不检点的耻辱柱上。
沈清这个名字长据热搜榜首,骂名远播。
可现在,往事重现,难道……
沈清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想。
她拿着床头柜上的手机一扫,心下了然,时间回到了一年前,她还未离魂命陨之前。
沈清冷冷一笑。
既是上天给她重回世间的机会,那么她必定要让害她之人血债血偿!
算算时间,记者们也差不多快到了。
沈清不及细想,随手捡起地上的衣衫套好,一个利落的翻身,便从八楼的窗口跳了下去。
她早已演算好力道与角度,素手抓着窗沿借力在空中45度摆荡,随着摆度增大,她毫不犹豫的松手,下一秒,便近乎精准的落在五楼的空调外机上。
“别跳啊,千万别想不开!”
楼下隐隐有叫喊声传来,紧跟着强力的手电光束也开始四处扫射。
沈清没做停留,脚跟退到空调外机的尽头,眼神坚定的瞄向二楼的露天阳台,一个冲刺,身形敏捷的她再次精准落在二楼仅一人宽的石砌护栏上。
户外阳台白色纱幔飘逸,沈清顺手抓住,敏捷的身体再次荡起空中秋千,随后稳稳落入茂密的草丛中,不见了身影。
此时临近清晨,天虽未亮,可不少辛勤的城市工作者已经早早出门,在寂静的街道上洋溢起新一天的生机。
沈清高危险的跳楼动作早早引起了人们的注意,起初他们还当是自己眼花,看了半天发现这并不是幻觉,吓得一身冷汗的同时又被刺激的肾上腺素飙升。
“太帅了吧,那么精彩的动作我只在动作电影大片里看到过,这是不是在拍电影啊,导演组摄影组的人在哪儿呢?”
“我现在就好奇那姑娘人去哪儿了,人没事吧?”
“肯定没事,你看看她每个动作都干净利落,换个没功夫底子的人,只怕早就吓尿了……”
……
细细碎碎的声响搅扰了房内男人清梦,他恍惚睁眼,就瞧见女人的身影从窗口一闪而过。
朦胧的睡意消失的无影无踪,他坐起身,走到窗边,只见楼下的草丛中不少人打着手机灯光仔细翻寻着什么,吵闹的紧。
男人默不作声关上窗户,眉心微皱。
“师傅,去云景天。”沈清自然拉开车门坐上一辆出租车的后排。
司机刚在路边小摊儿买了个包子正啃着,被忽然出声的沈清吓了一跳,猛地回头,又惊又喜。
“你不是刚刚跳楼那姑娘么。”
车外不少好心人还在草丛里积极寻找,人正主却已经安全上车了。
沈清“恩”了一声,算是回应。
这出租车司机也是个自来熟,一边发动车子,一边跟沈清搭话。
“姑娘,冒昧问一句,您刚刚从几楼跳下来的?”
他也是刚巧送了人过来,就见不少人往楼墙上望,一抬头就瞧一姑娘正从二楼往下跳,没看着开头。
但外面的议论声说什么的都有,还有人说顶楼56层跳下来的,他可不信那些鬼话。
沈清笑了笑,“八楼。”
八楼!
那跳下来还能生龙活虎的?
这肯定也是骗人的鬼话。
司机摇头,暗自感叹:这姑娘说话水分也大,顶多是三楼翻下来的。
这地平日里也不少人跳下来,多是被捉奸无处可躲,一般三楼下来的,不小心都得伤个脚,这姑娘相安无事,也算是福大命大。
“你们年轻人啊,就是会开玩笑。不过这事儿危险,能少跳你还是少跳吧。”司机叮嘱了一句。
云景天是别墅区,里面大多住着非富即贵的人,除了登记在册的私家车外,一律车辆不得放行。
沈清在别墅区大门口便下了车,临行前,借着车租车内的纸笔画了一张平安符连同两张百元大钞一起递给司机。
“不用找了。”
司机接过道了谢,又瞧了瞧裹着钞票一起递过来A4纸上的鬼画符,笑容有片刻的凝固。
挺好一姑娘不会摔傻了吧?
对上司机同情的眼神,沈清笑了笑没有解释。
前世她被自己亲近之人算计,名誉尽毁、香消命殒,一抹孤魂幸得老道士收留,日日照料、教习玄学之法,现在的她也算懂些皮毛。
那司机眉心处团着黑气,乃不祥之兆,希望这平安符能助他化灾解难吧。
此时天光初亮,寒雾未散。
沈清裹着一身凉意进入家门,客厅里一家人齐齐整整,看似等候多时。
“混账东西,你还有脸回来,我沈家的门风都被你败尽了!”
突如其来的怒吼,响彻寂静的客厅。
沈博远面色铁青,瞪着神色如常的沈清,“说,昨晚你去哪了!”
“还能干嘛去,不就是想抢我姐的女一号么,夜不归宿,指不定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弟弟沈誉满眼轻蔑的扫了一眼沈清。
沈博远气不打一处来,额上青筋突突的跳动,抬手指着沈清的鼻子:“孽障,你给我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