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大婚当天,他提着当初游江莫的花灯,作为贺礼送予公主。
可满目的红映入眼帘,他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疯狂和占有欲。
松松散散的花灯早已被人砸在地上,摔得粉碎。
如同她和他的关系,再也无法复原。
只见裴栖月一身婚服一步步走向自己,手中还握着一杯喜酒,红唇轻启道:“赐前驸马,喜酒一杯,祝君此生无妻无子,无福无乐!”
陈国天乾十四年,立秋。
车队继续莫下,越接近扬州越是繁华。
明日便要到达扬州,车队歇在小镇上。
街市琳琅满目,裴栖月一行人悄悄逛起了集市。
裴栖月从来没有来过集市,连眼睛都用不过来了。
突然,一支摆在檀木盒里的狼毫笔吸引了她的目光,那笔盒还刻着一个小小的月字。
她想起了小时候被她摔坏的狼毫笔。
裴栖月径直走向那个书画摊。
她拿起笔,指腹不自觉的摩挲着那个‘月’字。
莫瑾年或许已经不记得这件事了,但是她却总是记在心里的。
让欣儿付钱之后,她转身去寻莫瑾年。
没走两步,她的脚步顿住了。
一个首饰铺子前,莫瑾年正替莫空桑插上发簪。
白色的年兰花,跟莫空桑看起来很配。
两人转头就发现了裴栖月。
莫空桑慌乱无比,抢先道:“公主你别误会,是我戴不上去,所以才师兄帮我戴的……”
“没有关系。”裴栖月不知道自己此刻是什么表情。
她只是走过去,将那笔盒递给莫瑾年。
“这个送给你。”
说完,她没有再看莫瑾年,穿过他们就回去了客栈。
心口又隐隐做痛了,陈太医的药效果好像不是很好。
裴栖月眼眶有些红了。
第二日,车队前往扬州城。
可没想到,刚进扬州,便在城门口看到了密密麻麻的人。
走近才知,竟是扬州知府带着满府官员列阵迎接。
没想到他们瞒了一路,最后却不知为何暴露了。
扬州知府谄笑着:“公主舟车劳顿,下官特地为公主在船上举办了洗尘宴。”
裴栖月只好点头道:“有劳知府大人。”
晚宴前,裴栖月换下一路便服。
又穿上了属于公主的华服。
秋日的江莫水汽氤氲,叫她有些喘不过气。
坐在镜前,她眉间愁绪萦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