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娘娘和朱嬷嬷已经带着四大侍女跪下哭了,哭着喊王妃,小龟蛋才有了真实感。
他的小手伸出来,慢慢地伸向冷诗琬的脸颊,眼泪滚动下来,“您……真的是娘亲?您真的回来了?”
“嗯!”冷诗琬本以为他会抱着自己哭,却没想到他在故作坚强,但这模样却更让人心疼,“我回来了,以后也不会再离开你。”
他激动地颤抖,终于是在冷诗琬说出这句话之后,双手抱着冷诗琬的脖子,放声大哭起来,“娘亲,娘亲,我好想你,我好想你啊。”
小小的软软的身体在怀中痛哭,冷诗琬心里很痛,泪水也旋即夺眶而出。
轩辕宸牵着天恩的手站在旁边,没有上去打扰,这一刻相聚,他不曾想过这辈子可以有,所以现在有一种在梦境的感觉。
冷诗琬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伸手取过圣旨,看了一眼,开头几句说她不贤不德,后半部分休她,不许她再踏入宸王府半步,且不得再见她的儿子。
“冷诗琬,你太目无尊上了,竟敢抢夺圣旨?”庆公公见她竟然一手抢了圣旨,甚是愤怒。
冷诗琬反问,“这圣旨不是给我的吗?那行,还给你!”
冷诗琬把手放在他的手心上,感受着那微凉的温度。
她觉得眼底很痛,心底也酸楚得厉害。
他们生了一个孩子,但他们之间还是那么的陌生啊。
而且,他们也没有互相熟悉互相了解的时间了。
避过悲剧,就是两人最好的结果。
眼泪已经逼在眼底,她忍了回去,转身离开回了侧屋收拾东西。
朱嬷嬷抱着小龟蛋一直哭,“王妃,这可怎么办啊?您不能回去啊,您回去想相爷会打死您的。”
他们怕姐姐考不上大学,高一下学期的时候就将她送去学了画画。
因为姐姐走艺考这条路,高额的课时费和画画用费让我家的经济一度变得很紧张。
以至于妈妈会在下班以后做一点兼职,比如去附近的火锅店帮忙。
姐姐也到了外地培训,每次回来带回一大堆衣服,妈妈总是给她洗好、晾干再给她这好放衣柜或行李箱。
洗衣机恰好在那年冬天坏了,他们迟迟没有买新的。
于是每个周末我好不容易可以休息的半天都用来洗一家人的衣服,那年冬天我的手生了好多冻疮。
我也曾向他们反馈,我高二了,学习很紧张。
冬天的衣服特别难洗,我每次用力将外套的水挤干,就已经要用掉我所有的力气了。
我关于那个冬天所有的记忆就是干不了发馊的衣服,冰冷的自来水,洗衣服湿哒哒的厕所和灰蒙蒙的天空。
.15 岁的冬天,我最大的愿望,是一台洗衣机。
一台洗衣机有那么贵吗?我甚至试过从生活费里攒出那台洗衣机的钱,最便宜的就行,五百以内的。
无数次挨饿之后,我攒到了。但是当我把一张又一张攒下的钱递到我妈妈面前的时候,她想的竟然是,给我的生活费是不是太多了,我还有余下。
这五百块就给我当做后面的生活费。
洗衣机还是没有得到。
后来我想过无数次,可能不是五百的洗衣机贵。
是我这个要去用洗衣机的人不配,只要是花在我身上的,哪怕多一分都是浪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