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老狐狸!!
混混沌沌地,我竟睡着了,迷迷糊糊之间,又梦见了书里许多情节,男配被杀那一段也具象起来。
我仿佛看见他因为痛苦而狰狞的脸,还有脸上那惨淡的笑。
「别哭了。」
有好听的声音朦胧地传过来,我没忍住哭出声来,直接给自己哭醒了。
正好对上旁边人那张好看阴郁的脸。
太刺激了,一觉醒来看见继子躺在自己的床上。
「梦着什么了,」薛准勾起唇角,眼中冰冷一片,「母后?」
我还没缓过来,他俯身至我耳边,用下巴轻轻蹭蹭我侧脸,好像某种依恋同族的小动物。
他的声音喑哑发凉,裹着毒药似的,「母后,快让我听听,到底梦到了什么,才会叫了那么多次我那个废太子哥哥的名字啊?嗯?」
最后这个字像锤在我心上似的,锤得一个激灵,睡意烟消云散。
我条件反射地向后退,被他一把扣住后腰,发了狠地箍回来,我吓得一缩。
他连假笑都不再维持,手指滑上我脖颈摩擦。
「怎么,看上薛元了,母后?」
我摇头。
薛准面无表情,手下缓缓收力,敷衍地开口,「那是因为什么呢?母后?难不成你是同他有什么仇怨,恨他恨得梦里也要寻他不成?」
我诚实开口,「倒也没有,就是梦见他死得太惨了。」
手停住了。
「被五马分尸那种。」
薛准缓缓拉开距离,审视地看向我。
「我梦见血糊我脸上了,他还冲我笑,那嘴里哗哗的血吐我一身,还拉着我不让我走,非让我在他坟上刻名,我刻薛元还不行,非得让我刻鲁迅,这什么人啊这……」
「……够了。」
我越想越气,气得眼泪又往外涌,薛准叹口气,把我搂进怀里替我擦眼泪。
冰凉的指腹滑过我的脸颊,像冰块似的。
薛准再也没说话。
我不知道他信没信我,只知道,他这次饶过了我。
4.
最近几天,摄政王都没有再递密信给我。
我算着离下一次吃解药的时间还远,便也乐得清闲。
说起来摄政王逼我服下的这毒药着实狠毒,半月一发作,若无特制解药,便会七窍流血而死。
每次一想到自己无辜可怜的穿书经历和身不由己、凄凄惨惨戚戚的命运,
我就不由得感叹一句:「他奶奶的!」
「殿下,什么?」正在给我梳头的婢女没听清,迟疑地问道。
我连忙摆手,磕磕巴巴道:「没没没,你继续、你继续。」
「是。」
救命,这就是如履薄冰吗!
天晓得我宫里这些人都是谁的人,被摄政王发现我骂他那还了得?!!
「殿下,请您用膳。」
我乖巧地在饭桌前坐好,并拒绝了婢女的布菜。
「哎呀!」我一伸手,镯子忽然滑落下去。
旁边的婢女忍了又忍,「殿下,咱们有银针的,试毒可以用针。」
我尴尬一笑,「没有啦,我就是不小心。」
「殿下,这已经是您的银镯第十六次不小心掉进菜里了。」
「……」
不错,观察得很仔细,
明天就给你穿小鞋!
算了,我还是去睡觉吧。
我就是睡着穿过来的,说不定睡着睡着,就又穿回去了。
这回我入睡得异常快,一个噩梦也没做,蒙眬中只觉得一阵灼热难耐。
中途我唤了几声宫人拿水,却没有人应声,眼皮太重根本睁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