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茉相信,任谁倒霉地穿来这个时代,也不可能独自生活。
反正,穿都穿了,又不想去死,她不适应又如何?
她到底不是冷漠的人,用了原主的身体,享受了其祖母的关爱,对其父亲的死做出漠视的话,到底说不过去。
这还不说,她一现代人,再不济也知道摩擦生火的原理,哪怕是纸上谈兵,生一堆火顺便救牛角的命,应该……还是没问题的吧?
记忆里,部落的火种是用大量肉食交换而来的。
交换火种的部落叫做雷部落。
至于雷部落的火哪里来的,原主不清楚,李茉就更不清楚了。
想到这里,李茉不得不强打起精神,撑起酸软无力的身体,指着山洞的中心处,对身旁的祖母说道:“祖妈,能给我在火堆里拾两根木头吗?一根粗些,一根细些。”
山洞的中心处在火种没有熄灭的时候,一直点着一堆火,火种没了,火灭了后,有的木头还没被燃烧完。
她之所以指定要那里的木头,当然是因为那些木头比一般的要干燥,摩擦生火更容易些。
“花,你要做什么?”红不解地问。
听到原主“花”的名字,李茉再次露出隐忍的表情。
花这名字吧……算了,她还是挺喜欢原名的,强烈表示不想改名,肿么破?
当然,此时此刻这个问题不重要,重要的是赶紧生堆火,救了人,暖和起来再说。
她拉回心神回应红:“姆妈,你帮我拿就是了,我之前在梦里梦到一些奇怪的事,现在想看看是不是真的?”
生火的理由,在意识到自己不是做梦,是真的处于这个世界,并明了了自己的处境后,李茉就想好了。
即便继承了原主记忆,可她毕竟不是原主,她总要为自己和原主的不同找借口。
小说看多了,总该知道,做梦这个万金油理由是不错的选择。
反正,她敢肯定,说真话,这里人绝对不敢信!
红对自家孙女的要求尽管有疑虑,但还是照做了,哪怕她这样的行为引起太多人的注意。
“红,你要干什么?那些木柴等换来火种后还要用的!”激动说话的人,年纪看起来和红差不多,记忆里大家都叫她月。
“我……我……”红不是懦弱的人,可这时候又不想别人因此而责问孙女,一时间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而她们之间的互动已经引起了巫石的注意。
石的年纪应该在四五十岁上下,在现代,这是个中年人,还算年轻。
而在这里,她已经步入老年人的行列,满脸皱纹丛生,满嘴齿牙松动,还掉了几颗,说话漏风不可避免。
她是这个部落年纪最大的,也是最聪明最有权威的人。
脑子越动越好,比起四肢发达只管打猎的族长山,石确实聪明的多。
这会,石皱了皱眉头,脸上如同其他许多人一样,露出了不满。
火种没了就要用大量肉食换,他们的肉食一直都是紧缺的。
本这个天气他们是不会出去打猎的,但迫于无奈,今天族长还是带着一些强壮的人出去了。
不强壮的人跟着出去,回来病了也是麻烦。
部落里的吃食早不够了,何况他们还要尽快猎到换火种的肉食。
现在红在做什么?牛角的错事还不够吗!
火能驱寒保暖,能烤熟食物,还能驱赶野兽,对原始人太重要了。
石等人对红的行为如此敏感,对此,李茉并不感到奇怪。
不等巫石开口,看出形势不利的李茉便抢了先:“我要生火,所以才让祖妈拿木头。”
大病初愈的酸乏无力,导致她说话声音并不大,可众人对火这个词太敏感,还是听清了她说什么。
先前没理会她们的人,瞬间停止了动作,使得整个山洞都安静了下来。
石眉头依然皱着,脸上露出更加不满的神色:“花,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生火?我们的火种世世代代都是跟雷部落换的,听说他们的火来自天上的雷。我从来没听过有自己生火一说。”
雷击产生自然火,后来被人获得。对此,李茉不是没有猜测。
记忆里这里的人总说火来自天上,这便说得通他们为何这样说了,但此时不是探究这个问题的时候。
“我能生火,以前不能是不能,但现在……”
她话没说完,就有人打断了她。
“巫,这孩子是不是病糊涂了!我们不能留她了,她之前那么发烫,也不知是不是我们的火种灭了,火神在降罪给她!发烫会传染的,我们应该赶快把她赶出山洞,就连红也不能留,谁知道她有没有被传染?”
“对,赶走她!”
“没错,这孩子总是和别人不一样,我们部落不能留这样的祸害。”
“……”
连火都不会生!
说他们落后吧,却还知道感冒会传染!
之前她和红之所以被迫挪移到山洞口,就是因为巫石担心感冒会传染的原因。
李茉都要被这人和附和她的人气笑了。
记忆里这人叫白石,其他人她虽叫不上名字,但她记住他们了!
“火种是牛角没守护好灭了的,和我有什么关系?火神要降罪也是降罪牛角!怎么会降罪给我?可现在,牛角怎么了?不好好的活着等着被杀吗?可见你们说的话一点逻辑都没有,说出来除了暴露你们的无知,还能干什么!”
“你是牛角的女儿,怎么会没关系?你看,天都下雨了!天神早不下雨,晚不下雨,偏偏在火种灭了后下,这不是在怪我们部落没保护好火种吗?”
白石才说完,有人顺着她的思路,忙附和:“火种没了,她就生病了,眼看就要死了,这肯定是天神在怪牛角和她!”
“白石说的没错,一定要把他们一家赶出去!”
愚昧的人,和她们多费口舌李茉都觉得累,可此时此刻担心被驱赶,她又不得不拿出力气对抗。
以为要被赶出部落,红显得六神无主。
她可能也认为这些人说的对,因此对他们的话没做什么反驳,只是一边搀扶着激动站起来的孙女,一边抹着脸上的鼻涕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