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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侧别院,最是寒冷。

府中下人惯会逢高踩低,送来的皆是陈年被褥,碎炭冷饭。

沈清身子每况愈下,夜里冻得睡不着,只能将自己的身子缩成一团,小心翼翼护着腹中的胎儿。

“小姐,又是冷饭。”

小婵愤怒不已,挽起袖子就要出去找人算账。

她家小姐就算失了宠,也是这个府上的王妃,是当家主母,岂能这般被人欺辱。

“算了,即便你去了又能如何?”沈清出声阻拦,下人们敢这般明目张胆,便是料定了秦霄会坐视不理,就算争执一番又能如何。

“可奴婢就是看不得他们欺负小姐你。”

小婵委屈的只掉眼泪。

先前她家小姐当家,对下人宽容大度,如今这些人却恩将仇报,忒不是东西。

“跟着我,委屈你了。”沈清倚在床上,苍白着一张脸出声。

小婵背过身子擦了擦眼泪,“不委屈,奴婢心甘情愿,小姐不许再说这种话了。

“奴婢先去给小姐热饭。”

瞧见小婵离开,沈清捂着手帕咳嗽,素白的手帕上血迹斑斑,这已经是她记不清第几次咳血了。

每次都是深夜之后,她悄悄起身,将手帕洗净。

只是这次,并未瞒过小婵。

手中的碗骤然落地。

小婵慌张走到沈清跟前,颤抖着声音道:“小姐,你怎么又咳血了,等着我,我这就请大夫过来。”

还未等沈清阻止,小婵已经匆匆离开。

她嘴角满是苦涩,如今这府上的人对她避之不及,如何能请的来大夫?

半个时辰后。

府医竟还真被小婵给拽了过来。

“小姐咳血了,你快给她看看吧。”

府医诊脉之后,面色凝重。

“无妨,实话实说。”沈清轻声道,她的身子,她最是清楚不过。

“王妃旧疾未愈又劳心伤神,若是流掉腹中胎儿,或许能多熬一些时日。”府医直言不讳。

如今沈清的身子,只怕撑不到产子那日了。

沈清听出府医话里的意思。

只是父亲去世之后,她唯一剩下的,就只有这个孩子了。

“给我开些稳固胎儿的药就好。”

“王妃......”

“就依我所言吧。”沈清淡淡出声,若当真熬不过去,也是她的命。

府医留下药方,正欲离开却瞥见屋中陈设。

他叹口气道:“草民会将药熬好给王妃送来。”

“有劳。”沈清感激道。

送走府医,小婵终是没能忍住,“小姐为何不告知王爷怀有身孕,这样小姐就不会这般受苦了。”

“变的从来都是人心。”沈清苦涩出声。

未曾想这话,竟是落入多日未来的秦霄耳中。

“休要污蔑本王,是你自己贪心不足。”

秦霄抬脚走进屋中,却见沈清面如枯槁,了无生气。

“你将自己折磨成这个样子,就是想看本王后悔吗?”

沈清满身疲惫,一个字都不想说。

秦霄脸色微寒,他最是反感沈清总是摆出这幅受害者的样子,“本王给你个机会,只要你认个错,本王就让你回去住。”

殊不知他这种高高在上的姿态,也深深刺痛着沈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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