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逾之把一件外衫丢给虞矜上:回去休息吧。
他神情淡漠,仿佛不想再看到她。
寒冬腊月,虞矜上仅披了件薄薄的外衫,站在赵逾之的卧房门口。
以后别再这样了。她在门口听到他这么说。
虞矜上神色一僵,想问为什么,可眼看着门口有人过来,她只得咽下不甘,避开旁人匆匆离开。
赵逾之不允许旁人知晓他们的关系。
她想,一定是这次自己真的让他失望了。
虞矜上回了房,屋子里冷,伤口又痛,她思索着如何弥补过错,一夜无眠。
好在,终于让她想起了什么。
第二天清早,虞矜上忍着伤痛早早地去到赵逾之院子。
却在门口遇上了正从外头回来的赵逾之,以及他身侧的女子。
舒耘。
两人并肩而立,很登对。
见到两人的那一瞬,虞矜上心口猛地一颤。
怪不得,怪不得昨日赵逾之这般对她,原来不是她做错了什么,而是舒耘回来了。
湛江舒氏,大梁有名的门阀士族,朝中势力根深蒂固。
三年前,皇帝有意将舒耘指给赵逾之,只是不巧,舒耘祖父骤然离世,舒耘守孝三年,婚事不了了之。
可如今,舒耘回来了。
虞矜上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肺腑火烧火燎的痛一直折磨着她。
再睁开眼时,朦胧间见一抹黑色人影坐在床边,以为是赵逾之,心底漫上两分欣喜。
只是这欣喜还未及扩开,便被熟悉的嗓音掐灭。
矜上,你总算是醒了。
是时迦,两人同为影卫,关系甚笃。
虞矜上垂眸盖住眸底失落,是你啊。
时伽一听她这语气,便觉一口气堵在心头,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她,你希望是谁?主子吗?
你
方才我来寻你,无意间听到了你与主子的话。
若非如此,时迦怎么也不会相信矜上与主子之间竟是这种关系。
矜上,别再白日做梦了。舒姑娘一来,主子身边哪里还有你的位置。
心思被戳穿,虞矜上面皮发烫,心底又酸涩难忍,我知道。
知道你还
见她脸色苍白难受,时伽住口,目光落在她浸血的肩头,充满担忧,抿了抿唇。
你可知,伤你的那把剑淬了毒,你若是再动用内力,恐怕有损寿数。
说有损寿数还不确切,准确的说,若是好生养着许是还能撑三个月。
虞矜上如何不知,苦笑一声,我的伤,你别跟主子说。
不说,到底还有三个月,若是说了,被遣回影卫营,便再也见不着他了。
虞矜上!时伽气的心肺疼。
偏虞矜上似全然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掀被下床,挣扎着便要出门。
明日,是七夕。
每年的七夕,赵逾之都会推掉所有公务,只陪她一人。
虞矜上始终觉得,那样一个专属于有情人的日子,他能陪着自己,定然是将自己放在了心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