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鹿当时只觉得叶怀周在和她闹着玩儿。
但紧接着叶怀周的电话就响了,他转动着方向盘,开免提,“周总,GT并购案的细节我昨晚已经整理好、并已发到了你的邮箱,您过目。”
时鹿心里咯噔一下,叶怀周昨晚在家工作?
他没有去酒店?
那么昨晚上那个男人是谁!
她心里震撼凌乱,一遍遍的回想着昨晚的事情,她根本没有看到过对方的脸,只是......她以为除了叶怀周不会有另外一个人进她的套房!
是、是别人?!
她无法接受这个事实,脸色一下子从惨白到铁青。
叶怀周和上司结束通话,看到了她的异常:“怎么了?”
时鹿怎么敢说实话,她强行冷静,扯了一个理由,说昨晚和好友柏菲在一起。
说这句话的时候,叶怀周有一瞬间的停顿,深深的看了她一眼。
“哦。”最后他只给了这么一个反应。
叶怀周是工作狂,回到家又进了书房,时鹿在卧室洗了半小时的澡,沐浴露用了三回,依然没有搓掉身上的大小不一的痕迹。
她继续扯理由出门,跑去了柏菲家。
她让柏菲帮她圆谎。
柏菲是很漂亮的女人,风情万种型,和叶怀周是同公司,她在公关部,叶怀周在市场部。
这一次出差,柏菲也去了一段时间。
她哎呀一声:“你怎么不早跟我说,昨晚上我和你老公还一起开了一小时的视频会议,他问我知不知道你在哪儿,我说不知道。”
时鹿当时觉得自己被雷给劈了一道,怎么、怎么会这样!
然而让她更意外的是,叶怀周明明知道她在说假话,他竟然什么都没说,更没有追问。
柏菲单手搂着她的肩膀,豪爽的道:“说吧,昨晚干什么去了?放心,我们是闺蜜,任何事我都帮你兜着。”
她作为公关部的经理,必然有很多针对突发事件的良策,时鹿本想说让她帮忙想办法,可她的鼻尖嗅到了柏菲身上的香水味。
这是男士香水Sale,是......时鹿去年年底托人在法国的私人订制,全球就一瓶,如今在叶怀周手里。
怎么......柏菲也在用?
时鹿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心里存疑,却没有表现出来。
时鹿说昨晚喝多,在酒店睡了一晚,怕叶怀周多想,就骗他和柏菲在一起。
柏菲:“多大点事儿,还以为什么呢,你放心,这事儿交给我,我来和你老公说。”
是么?
他们的关系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
她离开,柏菲:“你去哪儿。”
时鹿说去同事那儿一趟,商量工作,和在家时对叶怀周扯的理由一模一样。
......
雨幕成帘,街影在眼前形成了碎乱的光晕,从模糊到清晰,又从清晰到晦暗,如此反反复复。
时鹿从柏菲家离开到酒店,下出租车时走到酒店大堂,衣服还是湿了。
裸色的裙子黏在身上,勾勒出了她姣好的身材,她生的白皙,又是鹅脸蛋,雨水一染,似枝头玉叶,楚楚动人。
她一身水的到了前台,要查看昨晚19楼的监控。
前台:“不好意思,小姐,昨晚19楼的监控损坏,无法查看。”
时鹿的眼睛不知是被雨水淋的,还是因为其他,猩红猩红,看起来尤为可怜。
她问:“光19楼坏了?”
“是的,很不好意思。”
时鹿知道这一定不是巧合,是有人恶意为之。
昨晚跟她在一起的,到底是谁!
她走出酒店,冷风像一把把锋利的箭矢,迎面袭来,犹如万箭穿心。
风雨飘摇,裙摆被雨浇灌出了沉重的垂坠感,犹如她原本以为会很幸福的婚姻,如今摇摇欲毁。
她失魂落魄的再次乘车回家,到家时已是夜里十二点。
她和叶怀周住的是别墅,面积不算大,180平。
此时静悄悄的,别墅被笼罩在无尽的黑暗里。
她不想吵到了叶怀周,于是轻手轻脚的上楼,卧室里没有人,她又到了书房。
她正准备敲门,听到了里面传来暧昧的男女声。
一刹那,她如遭雷击。
她从声音里辨别,这个男人是叶怀周,女人是柏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