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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承希赶回别墅的时候,见钟意坐在沙发上,悬着的心终于落下,随即怒火上涌。

“提前走怎么不跟我说一声,你知道大雪天多危险吗?”

钟意把毯子裹紧,“我突然有事,就先回来了,你之前不也临时有事抛下我吗?”

看出她情绪不对,顾承希将责备的话又咽了回去。

“蛋糕店都关门了,我在超市买了一个小的。”

这是个卡通蛋糕,粗糙,可能用料就不好。和那个四层蛋糕比起来,像极了她和蒋奕涵,旧人和新欢,多应景啊。

顾承希没留意到钟意的情绪变化,他换了新蜡烛点上,然后关掉客厅的灯,放柔声调,“你还没许愿吧。”

许愿,要在有机会实现的前提下进行。

望着跳跃的烛光,钟意不知道自己许愿的意义在哪。

良久,钟意唇瓣轻启。

“我希望,时光倒流,回到十七岁。”

十七岁,她在花滑界崭露头角,跟顾承希萌生情愫,是一切美好的开始。

顾承希目光游移,显得心不在焉。

“你怎么不祝我心想事成?”她苦笑着反问。

顾承希浑身一震,终于明白钟意提前离开的原因了,她这是知道他们在另一个房间庆祝的事了。

钟意殷切地望着对方,想等一个解释,只要顾承希说,无论多离谱,她都相信。

可一直等到蜡烛熄灭,顾承希都没任何表示。

房中陷入黑暗,钟意眼底的光也随之熄灭。

她艰难的挪到轮椅上,径直回房。

过程中顾承希想要帮忙,被钟意冷漠推开,他给的,并不是她想要的。

顾承希愣在原地,望着紧闭的房门,心里突然有些不安。

卧室里,钟意扶着桌子,靠手臂的力量支撑起全身。

想要自救,唯有靠自己。

可惜她双腿绵软无力,刚一撒手,就重重摔到地上。

她这双腿,曾在冰场上做出无数高难动作,如今她只想站起来而已。

体力很快被透支,累得喘不上气。

她无力地捶着地板,恨自己不争气。

门被推开,顾承希是听到声音了。

他把钟意抱到床上,替她搓揉青紫的关节,“别折磨自己了。”

是为她好的语气,却掐灭了她最后的希望。

“我想试试,万一有奇迹出现呢!”

顾承希皱着眉,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坚持,“医生说过,物理复健对你的腿起不到作用,何必做无用功?”

见钟意脸色不对劲,顾承希只当她又在闹情绪了,抬手摸了摸她的额头,眸色一沉。

“你发烧了?!走,去医院。”

“我不去!”钟意推开他。

顾承希揉揉眉间,神情疲惫,说出的话已经不耐烦了。

“别闹了好不好,已经很晚了,之后就要准备世锦赛了,钟意,我真的很累。”

心被攒成一团,钟意突然想起蒋奕涵的话,照顾一个瘫子,确实委屈顾承希了。

可她的委屈又该向谁诉说?

“已经吃过退烧药了,我没事。”她尽量伪装得很平静。

尽管没抬头,可她知道顾承希正望着自己。

难堪的静默持续许久,顾承希离开了。

这一晚,两人,一夜未眠。

次日,训练基地。

钟意高烧未退,她强忍着异样,大家的训练计划已经定下,她帮不上什么忙,至少不能给人家添乱。

浑身上下散架似的疼,她伏在桌上,恹恹欲睡。

直到蒋奕涵推门进来。

“师姐,咱们聊聊吧。”

她笑得人畜无害,但眼神里的攻击意味,过于明显了。

钟意微微蹙眉,没回话。

“听承哥说,你昨晚在家练习走路来着?”

钟意脸色转白,她没想到顾承希连这种事都对蒋奕涵说。

他是用什么语气提及此事的?不耐烦,或是嘲笑?

深吸一口气,钟意故作淡然,“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你已经分散承哥很多精力了,就别再用这么拙劣的方式吸引他的注意,不觉得很矫情做作吗?”

蒋奕涵凑得更近,声音转低,“大家都是女人,你那点小心机小手段,我一眼就看透了。又不是十七八的小女生,真让人倒胃口!”

“认命吧,你这辈子都站不起来了,天天对着我们,沉舟侧畔千帆过,你心里不难过吗?”

不知道是病的,还是气的,钟意脑袋嗡嗡作响,眼前金星乱迸。

“你到底想说什么?”

“师姐,离开省队吧,我也是为了你的身体考虑,就算你能站起来,你也不可能上冰的,你的身体,已经回不到最佳状态了。”

明明心里恨得要死,可钟意几乎被对方说服了。

她这个身体,已成定局,可她好不甘。

“我的事,与你无关。”

蒋奕涵正要还口,大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顾承希快步走进来,在看到钟意的时候,略微一愣,但目光很快就回到了蒋奕涵身上。

“比赛的曲目定下来了,是《梁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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