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沈若兰瘦弱的身子就被店小二直接推倒在酒楼外,手中的篮子也掉落地上,里面用碗盛着的水煮肉片也倒了出来。
煞那间,空中尽是浓香四溢的肉香。
不仅酒楼内的客人被吸引了目光,连带着路边的行人,也被味道引得止住脚步。
沈若兰看着洒在地上的水煮肉片,眼底闪过一丝肉疼。
这是她空间内的剩下为数不多的饭食。
是她为了今天能够在酒楼卖出方子下的血本。
未曾想,出师不利,她还没来得及说出来意,就被这店小二一推,目的没达到不成,还损失惨重。
沈若兰越想神色越冷,她从地上爬起来,正要发作,身后突然传来一声爆喝。
“钱二,来者是客人,你怎么能将客人往外赶?还伤了客人?”来人正是四海酒楼的掌柜张四爷。
“掌柜的,我……”
钱二还想说些什么,话还没说完就被张四爷打断:“不用说了,我这儿庙小,容不得你这尊大佛,你现在就收拾东西回去吧。”
说完,他不再看钱二,而是走到沈若兰面前,朝她郑重作揖,才道:“是在下没有管好酒楼的伙计,害得姑娘受了惊吓,姑娘若不嫌弃,今日,便由在下做东,为姑娘赔罪。”
酒楼雅间内,沈若兰与张四爷对坐。
“刚刚多谢姑娘了。”张四爷率先打破屋内的沉默。
“谢我?”沈若兰轻酌了一口茶,问。
“姑娘不知,这钱二捧高踩低,连日来,我已经收到多位客人的抱怨,只是碍于朋友面子留下他,今日借姑娘一事将他打发走,也是给我酒楼除了一个隐患。”张四爷真诚道。
原来这钱二是他老友的一个远房亲戚,拖了关系到他酒楼里当伙计。
张四爷碍于面子就收下了,谁知这才上岗数日,钱二就赶走了不少客人。
所以今日,张四爷才借此将人赶走。
沈若兰闻言似笑非笑,“所以这顿饭,不仅是赔罪饭还是道谢饭?”
“不止,在下还有一桩生意想与姑娘谈。”
“张掌柜是想问楼下那道水煮肉片?”
沈若兰的目的本来就是为了方子,此时自然是配合主动提起。
“正是,不知这菜可是出自姑娘之手?”张四爷也不藏着掖着,连连点头。
“是!”沈若兰又轻酌了一口茶。
“不知姑娘能否将这道菜的做法传给四海酒楼?当然,价钱好说。”张四爷闻言眼睛一亮,问。
“二两银子,张掌柜的若是愿意,现在我就可以将这做法口述给你记下。”沈若兰直接道。
不是她不想开高价,而是时辰不早了,她还得赶着坐上回城的马车,又有许多东西还没买齐,没时间在这儿折腾。
所以,就随口开了一个基于物价行情之上的价钱。
毕竟,一两银子值一千文钱,一文钱能买一个馒头或一个素包子的年代,省点的人家,二两都够用上三个月了。
“成交!”
在她话音刚落下,张四爷的声音也紧跟其后,似乎怕她下一秒会反悔一番。
收好新鲜出炉的二两银子,酒足饭饱的沈若兰出了四海酒楼。
手中有钱,沈若兰的购物欲已然控制不住。
她计划先去一趟布庄。
冬日越来越冷,她身上这件层层叠叠补了不知多少个补丁,又小又破的薄棉衣却一点儿都不暖和。
往后她又少不得跑县城赚钱,为了不被冻死,沈若兰决定先把棉衣买了。
思索间,沈若兰没发现,从她出酒楼时,身后就跟着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
半刻钟后,沈若兰来到了一家布装。
经过一番讨价还价,最终,沈若兰在布庄买了一匹被水泡花的棉布,十斤十文钱一斤的棉花,外加一些顶针剪刀,零零总总共花了花了五百三十四文。
一下子做成了一笔大生意,老板娘笑成了一朵花。
虽然没在价钱上给让,但答应免费帮沈若兰做一条棉被,一条褥子,一个枕头,一套棉衣棉裤和两套亵衣亵裤,若还有剩下的零碎布头,还能给她做一双鞋。
沈若兰对此很满意,交完钱,约好了十天后再来取货,就收起剪刀出了布庄,往一家杂货铺去了。
家里缺得东西太多了,差不多什么都得重新置办。
如从一想,沈若兰瞬间又觉得手里的钱不够用了。
得再想个法子赚钱才是!
可要怎么赚钱呢?再卖一个菜方?
思索间,沈若兰没有注意,她来到了一条人烟稀少的巷口。
就在她快要穿过巷口时,一双手突然出现,将她拖到巷子里。
“啪!”
是剪刀掉落在地上的声音。
原来,沈若兰早就发现身后跟着一个人。
只是她还没想好如何应对,就被这人给抓到了巷子里。
无奈,她只能趁来人不备,将刚刚在布庄刻意买来防身的剪刀刺向来人。
只可惜,想象很美好,现实很饱满。
被这具身体拖了后腿,在剪刀刚碰到来人,在他身上划了一刀时,沈若兰就觉得手腕一痛,下一秒她手中的剪刀就掉在了地上,而她也被男人一脚踢到了墙边。
“唔……”
喉间涌起一股熟悉的腥甜,沈若兰知道这一脚给她本就羸弱的身体雪上加霜。
她扶着墙艰难站起,抬眸,看向捡起地上的剪刀朝她走来的男人,“这位壮士,你我无冤无仇,为何要伤我?”
“无冤无仇?贱人,不是你我会被掌柜赶出来?”钱二红着眼道。
不等沈若兰再开口,他捂着被剪刀划破的手臂,眼底尽是嗜血的疯狂,又道:“贱人,敢伤老子,害得老子丢了工作,今天,老子就让你偿命!”
话落时,锋利的剪刀也随着他的动作朝沈若兰面中而来。
难道,她没病死没被饿死,却要被钱二这小人给打死?
沈若兰看着锋利的剪刀朝她袭来,吓得闭上了眼。